番外:二百年了,好久不见(2/2)
“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
邹子衡的回答说出来后,四周围观的人也松了口气。
“小伙子,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大彻大悟了。”
“多好的姑娘,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
“你太不知好歹了。”
邹子衡尴尬地笑了笑,抓起魏锦诗跑出面馆。
魏锦诗:“面不吃了?”
“我吃你的气都吃饱了。”
“你说我脾气不好?”
“不是,我哪敢。”
走到面馆外没两步,邹子衡碰见了风棂。
“小施主,是你啊。”
风棂:“你还记得我?”
邹子衡:“别人能不记得,但你必须记得。”
魏锦诗上前一步,眼神充满敌意,“你是谁?”
风棂观察着魏锦诗的眉眼,是师娘。
她曾经在师父家见过一样人物的画像。师父告诉她,是她师娘。
魏锦诗揪起邹子衡的一块肉,“好家伙,你真在庙里找了个小姐姐回来?!”
“没有没有!”邹子衡捂着手臂的肉,表情痛苦极了。
风棂急忙解释:“我请师父算过卦,师父算得特别准,所以我准备了一份谢礼。”
邹子衡刚想解释,但想到在魏锦诗面前,他要面子,干脆默认了。
魏锦诗充满怀疑。
风棂看出她的猜疑,侧了侧身,指向不远处的沙坑,“看那边,我的丈夫和孩子,我已婚了。”
清悦见到妈妈的目光,立即举起手挥了挥。
洪钟笑得露出一排小牙齿。
蔚铎忙得手不停歇。
这里在建新的设施,今天施工队不在,留了好几堆沙子,许多小孩在这里玩。
清悦总是叫他帮忙擦脸上的沙子,洪钟总是把自己埋进沙子里爬不出来。
风棂看过来的这一刻,清悦和洪钟终于是消停了会儿,但仅仅只是几秒钟。
风棂一转头,两个小孩又闹腾了。
魏锦诗相信了,心也放下了。
风棂拿出一个精美的黑盒子,“两串手链,送给你们,请一定要收下。”
“多谢。”邹子衡接过盒子,“可以打开吗?”
风棂肯定点头。
邹子衡打开盒子,两串透明的珠子,一串是同样大小的小珠子整齐排列,一串是大小各异的相间排列。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见过。”魏锦诗低声呢喃。
邹子衡拎起一串,放到太阳下欣赏,发出惊叹声:“这质地……太贵重了,不能收。”
他连忙放回去,想还给风棂。
风棂背着手,“当做你们的新婚礼物呢?”
魏锦诗惊讶地“啊”了一声。
“祝你们幸福。”风棂留下一句话,赶忙转身走了。
邹子衡追上去,“别走别走小施主,你拿回去吧。”
清悦跑来了,擦了擦鼻子说道:“我妈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邹子衡犹犹豫豫道:“那我就……收下了。”
风棂:“嗯嗯!”
“我们先走了。”魏锦诗拽起邹子衡的袖子,“你既然回来了,就该找工作,不然我怕咱们爸妈唠叨。”
“这么着急吗?我远离尘世多年,刚回来就过牛马生活?不给我适应的时间吗?”
“不然呢?你创业啊?”魏锦诗随口道。
“诶!”邹子衡竖起食指,“好主意。”
“哪来的钱?”
“钱总会的嘛。”
蔚铎闻言,投来视线,“我可以投资。”
邹子衡眼神亮了,“当真?”
“嗯。”蔚铎颔首,“不过,我需要先看看你的东西。”
“我这就回去准备。”
两人转身离开了。
风棂开始担忧:“如果没入你的眼怎么办?”
“我会帮他的。”蔚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风棂弯唇笑了。
清悦的脸又粘上几粒沙子,“爸爸,帮我擦脸。”
蔚铎无奈极了,帮清悦搓掉沙子,“去玩吧。”
“芜湖。”清悦举高双手走向沙堆。
蔚铎看看别家孩子,又看看自家的,叹息道:“快三百岁了,怎么才这么小点。”
怕风棂没理解,他说得更具体了些,“比你一百多岁的个头还要矮。”
风棂:“我们是化形,他们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当然不一样。”
“哦?!”蔚铎像抓到风棂小辫子,“你不耐烦了。”
“没有。”
“以前你很耐心的。”
“我是在为你的大脑感到担忧。你当时几千岁,跟我不还是一样形态。”
“……”
洪钟从沙坑里坐起来,挠了挠头:“爸爸妈妈在说什么?”
清悦一脸平静:“爸爸嫌弃我们,妈妈挽留我们。”
洪钟得出结论:“妈妈好,爸爸坏。”
清悦赞同:“对!”
洪钟延展结论:“爸爸不爱我们,爸爸只爱妈妈。”
“错。”清悦纠正道,“爸爸爱我们,但更爱妈妈,妈妈是爸爸最爱的。”
洪钟:“我跟爸爸一样,最爱妈妈。”
清悦:“我也是。”
两个小家伙难得达成共识,飞扑进妈妈的怀抱。
但却被爸爸一手一个拉开了。
尤其将浑身是沙的洪钟拉得更远了。
爸爸还抢先一步,抓住了妈妈的一只手。
清悦占据地理优势,抱住妈妈的另一只手。
可怜的小洪钟只能苦兮兮牵住爸爸的手,但是爸爸的手很大很暖,他也喜欢。
一家四口逆着日落的地平线走去,落日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邹子衡和魏锦诗走了一段距离,邹子衡忽然转头看了眼风棂和蔚铎的背影。
魏锦诗:“怎么了?”
邹子衡感叹道:“不知怎么回事,看见她们幸福,我真欣慰啊。”
“是啊,他们真幸福。”魏锦诗语气充满羡慕。
“我们也能这么幸福。”邹子衡握了握拳,斗志昂扬,“我会加油的!”
魏锦诗:“好!我也要把面馆做大做强。”
一段时间过去,邹子衡与蔚铎成功达成合作。
风棂也有了理由偶尔见到邹子衡,久而久之与魏锦诗成为了朋友。
邹子衡的事业稳定,他和魏锦诗举办了婚礼。
婚礼上,魏锦诗的手腕戴着两个手串,与她的婚纱十分相配。
婚礼结束后,风棂和蔚铎便借着移居的理由,慢慢与他们的日常联络减少了。
直到老年,他们的生活一直都很幸福。
但人生总有意外,魏锦诗的身体日渐憔悴,一个小小的病便要了她性命。
风棂一早便从命书中得知了。
她与阎冥一同来到魏锦诗的病床边。
阎冥收魂魄,她收手串。
手串被她握进掌心,准备等他们下一世再还给他们。
她收回手串,阎冥却久久没有收走魂魄。
他头疼道:“又是你。”
魏锦诗的魂魄说道:“让我陪他走完吧。”
阎冥摆摆手,“随你,赖在这里几年,总比赖在我那万年好。”
风棂:“不用几年,只有几天了。”
不久后,邹子衡迎来88岁生日,他买了一块蛋糕,将蛋糕和遗照都摆在桌面。
他双手颤抖点燃蜡烛,闭眼许愿:“希望下辈子还是我们。”
他吹了三口气,才将蜡烛吹灭。
光灭的那一刻,他倒下了。
遗照也缓缓滑下来,边框碰到了他的手。
邹子衡和魏锦诗的墓碑相依而立,中间摆放的红色蔷薇花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师父,下一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