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2)
沈惊一点儿不困了,抱着板砖窝在墙角,心脏怦怦怦的,好像快要跳出胸膛。
俞昼干嘛呀,也不通知他一声,突然就这样了,真是没礼貌。
沈惊把腿蹬直,在板砖上磨了磨手腕,砸吧砸吧嘴,又品出了点儿惋惜的情绪。
俞昼刚才怎么不拉住他啊,俞昼就不能和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那样,一把将他按在墙角,用大提琴般低沉浑厚的嗓音对他说:“可恶的小家伙,你把火点起来了,却不负责灭火,嗯”
这个“嗯”是重点,一定要展现出上位者的游刃有余,同时还要暗藏淡淡的挑逗和撩拨。
沈惊光是想想这场面,浑身上下就和过电似的,又酥又麻。
唉,可惜啊,要是俞昼平时多看点短剧就好了。
沈惊躺在墙角,没好意思再回味,准备睡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但是地板太硬了,沈惊不由得联想到了俞昼,有种躺在俞昼身上睡觉的感觉。
可恶的俞昼,可恶的地板。
他“哎呀”一声,赶紧爬起来,睡到床上去。
可不能再躺地上了,躺地上睡觉要做春天才做的那种梦的。
床软软的,沈惊左右臂弯各抱着一块板砖,趴着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长出了一条大尾巴。
尾巴气势汹汹的,还是有色尾巴,是一种红到发紫的颜色。
更恐怖的是,这条尾巴好像有了自主意识,居然追着他跑,沈惊怎么逃都逃不掉。
梦里的沈惊哭惨了,眼泪一直流一直淌,尾巴还是那么不讲道理,把他钉死了。
后来他太累了,尾巴再不拔出去,他可能真的要死掉。
尾巴还是不肯饶了他,反而越来越沉。
坏尾巴,太坏了。
沈惊从梦里惊醒,气喘吁吁,背上全是汗
他有点恍惚,浑身无力,后颈贴着纱布的地方发着烫。
缓了一会儿,沈惊发现被单也湿了。
怪事。
沈惊愣了两秒才恍然反应过来,然后像做贼似的裹紧了被子。
现在也不是春天啊,何况他都躺到床上了,怎么还做春天的梦啊
沈惊趴在床上,左手腕垫着下巴,垫了会儿就忍不住用齿尖去磨疤。
都怪俞昼,都怪俞昼,都怪俞昼......
沈惊的神情一点点森冷了下来,他是贫民区来的脏东西,居然敢躺在杂物间里觊觎着大少爷。
他算什么东西啊,他配吗万一被俞昼知道了怎么办
配啊!怎么不配了!
宪法里又没写“俞昼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不可在梦中亵玩”,他做这个梦又不违法。
俞昼要是发现了,又不能报警把他抓起来。
沈惊面色一会儿晴一会儿阴,正在经历天人交战。
浑身的热气褪去后,贴着大腿根的就是一片冰凉,又湿又冷。
沈惊咬着嘴唇,撇下嘴角,觉得太羞耻了。
就算不违法,但这样肖想俞昼,总是有种很不道德的感觉。
但旋即,他又咬着手腕上的疤,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不道德就不道德喽,反正他本来就没有道德。
以前想着抢走齐知舟,现在想着抢走俞昼,他有什么道德,他是世界上最没有道德的人。
这么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沈惊总算释然了。
他偷偷摸摸地去洗衣房搓洗内裤,拎着小布料去晾衣房,却发现他晚上才洗的一条布料不见了。
明明就挂起来了,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沈惊依次打开几台洗衣机和烘干机,找到了掉在里头的一条袜子,就是没有他的布料。
靠,原来还有人比他还不道德,就是那个偷内裤的贼!
沈惊疑神疑鬼地朝花园里瞅了瞅,黑黢黢静悄悄,没有小偷潜伏进来。
那会是谁偷的呢
他眼前模模糊糊地闪过一些画面,俞昼攥着他消失的几条小布料,像攥着什么稀世珍宝。
该不会是......
一阵风吹来,沈惊一个激灵,被自己这么滑稽而荒谬的念头恶心到了。
这风真有病,大半夜的吹啊吹的,肯定是风把他的内裤吹跑了。
沈惊接着回去睡觉,为了不做长尾巴的梦,又裹着被子睡到了地上。
第二天大清早,吴阿姨从老家回来了,她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吭哧吭哧就开始做早餐,紧接着又收拾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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