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你说什么?他跑了?!”
迪克格雷森在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时刻出现在了餐厅里。他一只手拿着领带,另一只手拎着制服外套,电话被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马戏大师的儿子在此刻发挥了惊人的平衡,他在差点撞上桌子前巧妙地往前一翻一滚,然后顺利在另一侧落地。
大清早就看养兄在餐厅表演杂技的达米安:“……”
可惜此刻最能理解他心情的提姆还在补觉,不然他大概会跟着发出同样的感叹——你说这人怎么好端端地就跑了呢!
迪克原本可以在考虑明天回到布鲁德海文继续手头的案子,经过一系列的调查与讯问后,可以肯定的是亚当乔伊斯对他那套卖掉的住宅地下室里有尸体这件事并不知情,他甚至是怀着惊恐的心态听完了这件事。
根据法医出具的尸检报告来看,死者哈里·克努森,今年四十四岁,工程师,死因是遭到多处砍伤,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月,因为死、埋都在冬季的缘故,尸体腐烂的速度大大减缓——于是第一位发现尸体的迪克就注定成为了日后老警察口中的倒霉蛋,刚好被回春后开始彻底腐烂的尸块砸了满头,谁看了都直呼倒霉。
总之,出于一些人道主义,他们先让受到了惊吓的老人回去休息,等待后续的传讯,毕竟他的嫌疑尚未完全洗清。
在和哥谭方进行一系列充斥着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的对接以及顺带确定之后的合作方向之后,迪克就这样带着一丝忧虑地回到了韦恩大宅,他位于哥谭的家。他和提姆抱怨了案子——其实案子的部分远不如杂事的部分让人烦心。他在吃过夜宵后,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又精神饱满地在晚上给蝙蝠侠代了两个晚上的班,并在一个清晨时分倒在了床上——
十分钟后,他被一通紧急来电叫醒。
“出大问题了,迪克。”
来电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熟悉到迪克格雷森瞬间清醒过来,他从床上坐起,窗外是泛白的天空,黑夜撤走了网,却尚未来得及带走月亮。迪克神情凝重地握着那通电话,他还没来得及去捡不小心从床上扫下去的史努比玩偶——
“亚当乔伊斯在昨天傍晚出门,至今未归。”
芭芭拉·戈登,整个蝙蝠系中另一位以情报和电脑技术见长的成员,在快速过了所有路段的监控后,如此说到。
……
“本来,他的嫌疑是可以洗清的。”迪克说,语气有点无奈:“他将房子出售出去的时间更早……中间也完全没有回过布鲁德海文,他的行程非常固定,左邻右舍都能证明他每天早晨会出门打理花园,偶尔出门散步,大部分时间会呆在家中,他的所有出行记录我们都调查了,没有出城记录。”
虽然埋尸地点并不是第一现场,所以一切还有待调查——可亚当乔伊斯说跑就跑了,案情瞬间因此急转直下——!
“也不一定是跑了,也可能是被绑架——或者被凶手胁迫。”提姆说。
大侦探不在家的日子,奇形怪状的案子都奔着出来了。虽然没人会承认自己没法解决这个,不过,最近事情是不是略多了一点?杰森盯上了一个渣滓富二代,达米安还在追查卢瑟和刺客联盟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在调查小丑帮。至于迪克?他在选择当警察的时候就该看到这种未来了——夜班和神经病打交道,白班和小偷罪犯打交道,没得闲!
在提姆还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迪克接着他的思路走了下去:“……也有这个可能,那就更要找到他了。”
提供给迪克乔伊斯跑掉了的情报的人是芭芭拉,这到底是一次联合行动——没错,之前不知道是谁提出需要布鲁德海文和哥谭警方深入合作共同打击犯罪,翻译成人话就是:你们哥谭的犯罪分子成天往布鲁德海文跑,你们就没点表示吗云云。
哥谭能有什么表示,哥谭一年要被炸个两三次,要是真的跑掉几个棘手的犯罪,倒是减轻压力了——只不过,这话终究不能那么讲,于是就有了一些名义上的联合行动,至于实际情况,只能说那要复杂得多。
相比起普通的警察,乃至真正积攒了人脉的老警探,义警还是有点别的门路可走的。迪克很快选定了队友,也就是同为义警、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黑客技术、且在哥谭警局担任顾问的蝙蝠女,芭芭拉·戈登。两人一拍即合,发挥出了少年时代并肩作战的默契——
“哼,结果还不是让人跑了。”
达米安说,他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抿着嘴唇。
迪克好脾气地笑了笑,用了一个别的话题把这事儿岔过去了。
这件案子的不合理处相当之多,他总觉得漏了点东西……芭芭拉的黑客技术毋庸置疑,和提姆不相上下,她拿出的总是最好的。一个普通老人,又如何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呢?
……
有时候,布莱雷利总会在梦中坠落。
欲望是物质的抽象,梦境是欲望的抽象。话虽如此,盼望着弗洛伊德带着他那套狗屁理论滚蛋的心理学家还不少呢!人分不清自己是否在做梦,于是就在无尽的迷宫中为一件又一件的荒谬做出证明。闹钟的指针倒着行走,当月亮以烟雾的形态升起,新的一天以旧客的模样从四面八方奔向一同一所房子,鹭鸟一头扎进了积在田野中间的水潭,在深澈的、清亮如镜的世界中振翅高飞,厚重的、磅礴的钟声回荡在群山之间,他纵身一跃,从地面开始坠落,最后落到高耸入云的、楼墙古朴的修道院顶端。
……他将一直坠落,直到溺死在云层里……
蓝色的眼睛终将还给蓝色的天空,就像微不足道的水终将滴入浩瀚的大海……
布莱雷利惊醒的时候,窗外正酝酿着新一轮的雨。
雨、雨、雨,让人心烦意乱的雨!伴人长眠的雨、逼迫人倾听的雨。像一个永远处于忧郁之中的国王,每日喋喋不休着陈词滥调。布莱雷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四周漆黑一片……然后,一片温柔的烛光从远处飘了过来……像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布莱雷利一半的思想在试图继续证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神秘公式,另一半思想则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怎么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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