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28)(1/2)
家里少了一个人,突然显得空荡荡的,安静的可怕。
曾卫国白天翻箱倒柜。把温尔雅穿过的用过的都翻了出来,堆在客厅的地上。
以前,父亲去世的时候,把父亲穿的用的都堆放到楼下的垃圾桶旁,满满的一堆。转眼之间就被捡垃圾的拉走了。
衣服都是新的,丢掉有点可惜。都是花钱买的。送人好像又不吉利。纠结了一整天,还是决定寄给二婶。
晚上,往事想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放映。极力想从中找出让自己感动能勾起回忆的片段: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电影,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手,她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第一次握女人的手,柔软、细腻、光滑、丰满。在单位宿舍,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因为紧张激动竟然失败了,她慌慌张张地跑了。然后是一段快乐甜蜜的约会:她使劲折腾的样子,她贪婪、快乐、呻吟的样子。她第一次生娃的样子:她脸色铁青,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打了强心剂),等理想出来了的时候,她说了一句,“我还有力气”。后来因为什么事争吵了,彼此不说话、冷战。然后她用脚在被子下钩他,用手撩他。她翻身压在他身上……后来分床了……后来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她薄薄的两片嘴不停地唠叨着……他想离开……想逃离……他想死……
以及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对不起……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一缕阳光通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天亮了。
中午,曾卫英打来电话,“妈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精神不对。软软的,饭也不想吃。”
“我这就过去。”
母亲坐在饭桌前,前面放着一碗汤面,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没有胃口,”母亲说,“不想吃。”
后面喝了点面汤,干的都剩下了。
母亲看起来很憔悴,也瘦了很多。
“哪里不舒服?”曾卫国问。
“浑身都不舒服。”
母亲不是矫情的人,一般的痛都不声不响,母亲说不舒服,一定是有点严重了。
“有发热吗?”
“可能有一点,有点怕冷,吃了退烧药会出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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