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2)
第112章
对面阵营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骑在一匹雄壮的骏马上,旁边跟随者骑着劣马相伴。吕跃峰指认道:“老爷,最前方那位就是武一广!”
林小风果断下令:“派人前去挑战,提议单挑,三局两胜,败者立刻投降。”
吕跃峰领命而出,对面的武一广同样驱马向前应战。吕跃峰发出挑战:“武一广,不要牵扯无辜百姓,敢不敢接受我部下的勇士一对一较量?”武一广闻言仰天狂笑,傲慢地接受了挑战,声称即便赤手空拳也能对抗三人。
人群中,骆华俊低声嘟囔:“这哪里是打仗,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众人纷纷催促骆华俊上前迎战。骆华俊虽心有不甘,却借口没有携带刀具且身上还有伤病,最终接过一把破旧朴刀走向战场中心。
林小风环顾左右,发现除了谢洪信携带的是暗器以外,无人持有武器。当他目光扫过“难民”队伍时,忽然注意到一位老农手持锋利的刀具,于是唤他上前,用银钱换取了他的刀。骆华俊接过那把破旧朴刀仔细审视一番,口中抱怨连连,但他终究紧咬牙关,坚定地步入了战斗的核心区域。
骆华俊与武一广面对面相峙,谢洪信在一旁显得颇为焦急地催促,骆华俊瞪了他一眼,豪情万丈地喊道:“区区乡野村夫,我一人足以抵挡十人!”说完,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朴刀,毅然决然地迈进了激战的漩涡之中。
骆华俊离去的背影在林小风的眼中显得格外沉甸,他心头涌起一串疑问。骆华俊虽为谢洪信之半师,然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天底下并无与生俱来的强者,即便是力量如山、力大无穷如谢洪信者,亦非无懈可击。他的过人之力源自天生的资质、精心调配的膳食滋养以及每日严格的训练积累而成。然而仅凭蛮力,只懂得对着沙袋木桩挥舞拳头而欠缺实战经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古时没有现代电视台供其展示口舌之勇,真才实学才是行走江湖、安身立命的根本。
林小风曾广邀众多武艺高绝的大师来教授谢洪信,无奈谢洪信以力破巧,常常凭借强大力量让诸多师傅束手无策,并且跟随林小风时间越长,更学会了诸多阴险招数,比如扬沙扰敌再行攻击,导致许多师傅忍无可忍纷纷离去。对此,林小风深感无力回天。
谢洪信武功进展迅猛的关键节点在于与骆华俊的相遇。当初骆华俊自深山来到阳曲县,因饥饿难耐偷食被林小风和谢洪信撞见,从而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斗。骆华俊被打得遍体鳞伤昏迷过去,而谢洪信也遭受重创。待骆华俊苏醒后,众人得知他在几日未进食的情况下尚能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一旦饱餐一顿,岂不更为勇猛?于是,林小风决定不惜代价留下骆华俊,让他作为陪练帮助提升谢洪信的武技。一个月之后,骆华俊面对谢洪信已再无胜算,但他却自此沉迷于酒色之中,武功似乎因此大打折扣。
林小风心中疑惑丛生,侧首询问谢洪信:“你看那少年的实力如何?今日的骆华俊能否战胜对手?”谢洪信笑而不语,稍后答道:“如果武一广仅仅是刀枪不入,败局已经写定!我曾经与骆华俊交手切磋,虽然他现在的武功看似不及往昔,但我认为我的力量能敌百人,骆华俊至少也有七十人的战力。”林小风听罢满脸困惑:“你怎么能‘叮’的一声就算出来了呢?”谢洪信戏谑回应:“这只是比喻,表示我的思维运算速度快得像计算器。”
林小风一时哑口无言,又问及自己的战斗力指数。谢洪信瞥了他一眼,直言不讳地回答:“你嘛,不过五人之力。”林小风默然无语,转头凝视着场上对峙的二人。
此时战场气氛愈发紧张,骆华俊带着迟疑的步伐缓缓走向武一广,而武一广则露出轻蔑的表情,审视着对方手中那把破旧朴刀,认定骆华俊此刻状态不佳,必败无疑。骆华俊内心忐忑不安,不仅因为上次落水受伤肺腑受损,还由于肋骨折断尚未痊愈,每走一步都痛彻心扉,只是硬撑着颜面坚持下去。
林小风看在眼里,不禁催促道:“速战速决吧,别耽误了晚膳的时间!”骆华俊闻此话咬紧牙关,紧握朴刀,艰难地向武一广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仿佛地动山摇般的轰鸣声突然传来,令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林小风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远处两千余名官军骑兵如同洪水般汹涌而来。原来兵马司接到消息后,急匆匆率众赶来,见到如此大规模人群聚集,必然有所警觉。幸好林小风早有预见,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然做好准备。
为首的将军身披银光闪闪的甲胄,剑眉星目,面容刚毅,正是长江兵马司郑孽初。官军看到林小风并未穿官服混杂在人群中,立刻拉弓瞄准。林小风抱拳高声道:“在下林小风,敢问可是郑孽初大人亲至?”
郑孽初略显惊讶,质问林小风的身份证明并为何不着官服出现在疑似邪教之人中间。林小风从容不迫地解释:“今日场合特殊,不便穿着官服,这些人并非外人口中的邪教中人,而是无辜百姓。”随后取出怀中的官印作为凭证,并透露自己是奉皇命而来,持有尚方宝剑与圣旨在身,有关粮仓之事可以派人前往查验,已安排人员在粮仓等候查证。
郑孽初目光犀利,果断派遣人马赶往粮仓核实情况,再次看向林小风,微笑赞许:“果然是年轻有为,陛下特使人告知,伱会抵达此处。但是……”
“陛下称你行事狡猾多端,无所不用其极,倘若铸成大错,需提醒本官务必留你一命,不能在此处失手杀了你,须押解回京接受审讯。”郑孽初如实传达了皇帝的指示。
林小风仰望苍穹,此刻天空灰蒙蒙一片,原来自己在陛下的心目中竟有着这样的形象……
郑孽初斜睨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质问道:“这些人与你有何关系?若无任何瓜葛,本将军绝不会手下留情。”林小风无奈苦笑,回应道:“郑大人请稍安勿躁,他们皆是我的部下。他们只是受了蒙蔽,我将尽快遣散。”
林小风不慌不忙地继续试探性地询问:“不过郑大人,您率两千兵马前来,似乎兵力显得较为单薄?”郑孽初傲然答道:“看来你在兵事上尚有所不知,今日我只率领了一千五百精锐之师,这已足够审慎行事。对付万余毫无战斗力的百姓,只需区区五百勇猛战士就能应对自如。”
林小风听罢微微尴尬一笑,随即向郑孽初解释:“既然如此,恳请郑大人一同见证这场正在进行的三局两胜比武,那个持刀之人正是我们这边的人才。”郑孽初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眉头微皱,发问:“初来乍到,竟然就有这般人才涌现?此人站立的姿态颇具军人风采,仿佛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林小风含笑默许,内心赞赏郑孽初的眼力独到。随后他策马返回人群中,高声疾呼:“速战速决,切勿再拖延时间!”武一广见到此景,心生不安,目睹林小风与郑孽初交谈后折返,不禁怀疑两人是否欲联手对抗自己。
骆华俊挥舞朴刀如狂风卷起滔天巨浪,甫一与武一广交手,瞬息间便砍出十几刀,每一刀都精准地击中对方防守薄弱之处。武一广原本打算以拳相抗,但突然察觉形势不利,只能收手稳住马步全力防守。骆华俊见状毫不迟疑,再度发起猛烈攻击,连劈十几刀,令人惊讶的是,其手中的朴刀竟因承受不住力道而碎裂!
郑孽初目睹这一幕,惊愕之余又满心惊喜,认定骆华俊是难得一遇的猛将,其武力更胜于自己年轻时。林小风则困惑不解为何二人陷入僵持,转头询问谢洪信其中缘由。谢洪信紧锁双眉思考片刻,解说道:“武一广并非不想反击,实则是只要稍有动作便会遭到刀劈,故只能全力防御;而骆华俊是因为旧伤复发,上次被我打断肋骨,修养未足,恐怕体力无法持久支撑。”
尽管身负重伤,骆华俊仍坚韧不拔、屹立不倒,林小风见状大为震惊,急忙下令停止比斗,并示意骆华俊认输退场。谢洪信迅速策马冲入战场接应骆华俊,劝说他不必硬撑,但骆华俊嘴硬不愿离开。万般无奈之下,谢洪信只好用巧劲将骆华俊打晕,然后将其驮在马上带回安全区域。
郑孽初目睹此情景满脸狐疑,上前询问为何突然罢战。林小风解释道:“骆华俊旧病发作,无力再战。”此刻,谢洪信替代武一广的位置,林小风激昂地鼓励:“洪信哥,光明磊落地击败他!”
武一广心中依旧充满恐惧,回想起刚才那如同江海狂涛般的刀光,每一刀都沉重且精确无比,让他无法闪避。试图以拳对抗,却又被钝刀逼得步步后退,进攻路线被封死,几乎找不到还击的机会。幸亏那把朴刀材质低劣且未经精细开刃,否则败局早已注定。
武一宽尽力平复心神,面对空手对敌却壮硕异常的谢洪信,以为找到了一丝破绽。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谢洪信缓缓解开外衣,身上赫然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飞刀、匕首、剪刀、改锥、锯子、鞭子、峨眉刺、指虎、枪头……腰间还悬挂着一包粉末及一把小巧弩箭,最下方甚至挂着一堆不明用途的小瓶罐。最后,谢洪信更是从背后抽出阔剑插入地面,平静地对武一广说:“少爷吩咐我要堂堂正正地战胜你,你自己挑一件兵器吧。”
武一广瞪大眼睛,看着谢洪信浑身上下挂满了致命凶器,震惊之余又满腹困惑:这么多武器如何能承受得住重量?林小风等人仅看到谢洪信展露衣服抽出阔剑的动作,而在武一广眼里,谢洪信已然变成一座移动的军械库。武一广瞠目结舌,面露恐慌之色,犹豫不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选择对手的“恩赐”。
武一广内心深处犹如困兽般发出狂吼:“你特么是人吗!”今日所遭遇的一切,令他心惊胆寒,吕跃峰身边竟隐藏着如此如妖似魅的能人异士!武一广额上冷汗滚滚而下,犹豫再三后提出了一个请求:“敢不敢与我赤手空拳一决高下?”谢洪信听闻此言,面色沉静,沉默片刻之后,果断将身上那件厚重的大衣脱下抛掷于尘埃之中,激起一片微小尘土。
郑孽初目睹此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赞赏的光芒,心中暗自思量:这大衣之重,莫非又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绝世猛将?今日之事,真是意外惊喜。武一广见谢洪信已经准备就绪,挺身而出,摆出一副虎狼之势,高声挑战:“来吧,让我们较量一番!”谢洪信步步紧逼,每一步踏地都似乎踩在武一广的心跳节奏之上,令其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待谢洪信贴近攻击范围之内,武一广如同饿虎扑食般直冲对方而去,却未曾料到谢洪信原地轻盈转身,以一种巧妙至极的身法绕到了武一广身后,瞬息之间扯下了武一广的裤子。武一广本能地想要提拉裤腰,此刻正是门户洞开之时。谢洪信抓住这千载难逢的破绽,连续几记勾拳准确无误地击中武一广要害,武一广顿时痛苦哀嚎一声,瞬间昏厥倒地,这场战斗就在眨眼间宣告结束。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郑孽初满脸震惊,手指颤抖地指向谢洪信,向林小风询问:“这……此人……”林小风面带从容微笑回应:“听说武一广刀枪不入,所以只能从他的疏忽之处入手。”郑孽初听完恍然大悟,民间确实存在修炼刀枪不入奇功之人,然而这种武功再强横,也总会有防御不到的弱点,找准并攻击这些弱点才是最明智的战略,不禁由衷赞叹:“果真是世间罕有的高手啊!”
突然间,郑孽初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凑近林小风耳边低声说:“林大人,不知您能否割爱,将这位英雄赠予鄙人?”林小风不疾不徐地回答:“这两人乃是陛下特派来保护我的。”郑孽初闻此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显然知晓自己无法得到这两员猛将。
整个场面依旧沉浸在那种冰封般的紧张气氛中,每个人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种刺骨的寒气。林小风见状,昂首挺胸,高举双手大声赞颂:“洪信哥英勇无敌!”阳曲县众人听到此言,纷纷响应:“洪信哥英勇无敌!”爱国教众虽对洪信哥的身份并不十分了解,但见己方如此推崇,也随声附和:“洪信哥英勇无敌!”
顷刻间,“洪信哥英勇无敌”的呼喊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对面布衫教的气势被彻底压低,副教主更是惶恐不安,如今教主已然落败,又有官军强势助阵,面对这样的局势,这场纷争该如何收场呢?
林小风眼见敌阵中人心浮动,果断一挥手,随从们立刻抬起一架长梯向前推进。这梯子稳稳立于布衫教徒面前,犹如一座通天之桥。林小风策马至梯边,接过喇叭,然后下马,坚定地攀爬梯子。行至梯的中段时,他身形稍显摇晃,幸得谢洪信在梯下有力扶持,最终安然登上梯顶坐下,举起喇叭,准备向众人发出振聋发聩的指令。
郑孽初站在下方,凝视着这一幕,内心满是疑惑:战场上以鼓舞士气、打击敌军之心或许会有此举,但如今胜负已分明,林小风又将发布何等令人心潮澎湃的命令?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高举喇叭,用洪亮的声音呼喊:“诸位兄弟!我是长江巡监林小风!你们的教主已然败落,按照我们之前达成的约定,今日便是你们归顺爱国教的大好时机!”
布衫教众听闻此言,瞬间一片哗然,官老爷竟然自称“兄弟”,还声称自己是爱国教的实际领导者,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愕然失色,与官府对抗的决心似乎在顷刻间消减不少。
林小风继续大声疾呼,他的声音如同破晓的号角,响彻云霄:“乡亲父老们,请安静聆听我的话语!爱国教是一个和睦团结的大家庭,每一位成员都是这个集体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们秉持互助互爱、共同进步的精神,渴望像你们这样有志气、敢于拼搏的人加入我们,一起承担起建设靖江、振兴家乡的重任。”
人群听到这里,虽然略感迷茫,对林小风提及的“家人”、“友爱”以及共建靖江的意义一时难以深刻理解,但他们都认真倾听。
林小风接着深情而又痛心疾首地说:“看看你们身边的朋友,衣裳褴褛,每日仅能靠稀粥咸菜度日,这样的生活,你们真的愿意长久忍受下去吗?”阳曲县的民众顿时齐声回应:“不愿意!”
布衫教众大多出身贫寒,前一句话他们或许尚未完全领悟,但这句关于生活艰辛的描述却直戳他们的心窝,没有人愿意永远陷入贫困之中。
林小风挥舞手臂,激情四溢地高喊:“如果可以保证天天有鱼肉享用,月月都能穿上新衣,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生活?”铁衣帮的成员率先响应,山呼海啸般答道:“愿意!”
林小风步步紧逼,质疑道:“再想想武一广的生活方式,他身肥体壮,而你们却忍饥受冻,这样的人能否真正与你们同甘共苦?”人群中议论纷纷,回答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显然大家都无法认同武一广的做法。
林小风再次慷慨陈词,并做出庄重承诺:“跟我走,未来必定光明璀璨,我承诺包就业、包分配,人人都能过上丰盛富足的生活!”话音未落,他从怀中取出预先准备好的小布包,解开之后,铜板碎银如流星雨般撒向人群。远处的人由谢洪信协助,抛掷装满金银的钱袋,钱袋破裂,金银散落遍地,人们争先恐后地捡拾,甚至爱国教众也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眼中闪烁着羡慕和激动的光芒。
林小风再次提高嗓门询问:“武一广有没有像我这样给你们分发财富?”人群异口同声答道:“没有!”
欢呼声再次席卷全场,如雷鸣般震撼人心。林小风乘胜追击,劝导众人:“加入我们,从此成为一家人,共享富贵荣华,温饱无忧,金银财宝尽握手中!对我忠心耿耿者,必将得到丰厚奖赏,千金万两绝非空谈!”他转向爱国教众,宣布:“各位不必急躁,即使是曾经的对手——布衫教徒也能获得几百两银子的待遇,对于对我绝对忠诚的人,日后更有几千几万两银子等待着你们!让我们用掌声来表达决心吧!”
实际上撒出去的钱财微乎其微,主要以铜板为主,并无人仔细计数。阳曲县的众人出于本能热烈鼓掌喝彩,听到巨额利益的许诺,爱国教众也陷入了狂热状态,掌声震天,甚至有人感动到泪流满面,纷纷表示愿对林小风效忠到底。
布衫教徒也在林小风的煽动之下,纷纷加入鼓掌的行列,整个现场淹没在掌声和欢腾的海洋中。众多兵马司官兵看着那些难民教众如此热情高涨,甚至有人也不禁悄悄跟着鼓掌。林小风此举让郑孽初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思量:这是邪教教主的手腕还是另有玄机?林小风果然不同凡响,为何朝廷未曾将其铲除?这般行事,难道不会引发更大的问题吗?然而,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郑孽初只能无奈地摇头,内心充满疑问与忧虑。
见局势已然逐渐平稳,林小风心头略感舒缓。他深知民众易于受到群体氛围的影响,尤其对于那些目不识丁的农夫而言,他们对官长和读书人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之情。林小风再度举起喇叭,嗓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布衫教众兄弟们听好了,立刻排列整齐!”紧接着发布一连串口令:“立正!向右看齐!”
人群中,尽管有人因分辨不清左右或一时未能立即遵从命令,但见到身边的同伴纷纷照做,也便顺应潮流跟随而行。虽然这临时组成的队列无法与正规军相比,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有序的阵势,犹如一场乡间学塾运动会中的学生队伍,虽显稚嫩却充满了生机。
郑孽初目睹此情此景,目光再次投向林小风,内心深处不由得微微抽搐着眉角:此人竟然具有这般卓越的领导才能!前一刻还显得对战事懵懂无知,转瞬之间就将这些乌合之众调理得井然有序,怪不得陛下如此器重他,实属罕见的治世奇才!
林小风高声宣告:“从现在起,你们都将成为爱国教的一员!共享丰衣足食的生活,共同劳作、共同生活!不仅你们自身将过上富饶的日子,我还会保证你们的子孙后代都有机会接受教育,明理识字。”话音刚落,人群中自发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盼。
林小风继续指示:“各位在此原地站立,稍后会有人来安排相关事务,务必告知各自擅长的技艺,无论你是木匠、铁匠,还是编织竹筐的能手,任何技能都要详细说明。”
说完之后,林小风迅速跃下梯子跨上马背,疾驰至吕跃峰身边,吩咐他带领人员进行分组记录。吕跃峰深受鼓舞,不禁赞叹老爷多年未直接处理此类琐碎事务,如今出手依旧熟练自如,令人钦佩不已。
林小风策马回到郑孽初面前,看到他警惕的眼神,淡然笑问:“郑大人有何疑虑?”郑孽初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想先行告退。”
林小风回应:“大人请留步,鉴于知府职位空缺,我暂时代理其职,荀浏的事情以及近日长江发生的各项重要事务,我会详尽上报给陛下。再过几日,我打算公开处决荀浏等贪腐官员,请大人不必担忧。”
郑孽初紧盯着林小风那双坦荡无畏的眼睛,心中不由自主地完全信任起来。他无奈地说:“既然陛下赐予你尚方宝剑,待我的部下查明粮仓真实情况后,你自然可以依法处置荀浏。此事必定要呈报给陛下,考虑到你当前事务繁多,特许你一个月的时间期限,限期内必须上报长江地区的一切详情。只要你没有谋反之心,其余事宜全由你自行裁断。”
郑孽初言毕,率领兵马离去。林小风听完郑孽初的话,心内暗自疑惑:我为何要造反?在温饱无忧的情况下,何至于去寻找死亡之路呢?生存之道在于顺应时势,做好本分,又怎会有颠覆朝廷的念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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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画舫之中灯火璀璨,犹如一叶明珠漂浮在暗黑的湖面上。林小风与他的部下们围坐于宽阔的宴席边,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映衬着他们脸上因近日战事告一段落而流露出的欢愉和轻松。林小风悠然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在座的兄弟,那神情仿佛是在审视自家亲人般亲切而真挚,他开口道:“诸位,今日我们同舟共济,就像一家人一样,近来的辛苦劳顿暂且放下。今夜这桌丰盛晚宴就是为我们共同的努力而设,让我们边享受美食,边商讨接下来的具体事务。”
众人纷纷举杯,酒香四溢,笑声此起彼伏,大快朵颐的场景勾勒出一幅久违的和睦画卷。吕跃峰吃得饱足后,手中紧握一本厚厚的簿册,步履沉稳地走到林小风面前,恭敬禀报:“老爷,今日已将布衫教及我部众的各种技能逐一登记造册。木匠、铁匠、篾匠之才济济一堂,更有深谙捕鱼之道的能手,只是对于如何妥善安排这些人才,一时之间颇感困扰。”
林小风听罢,嘴角扬起一抹深思熟虑的笑容,眉梢微微挑动,饶有兴趣地道:“捕鱼之技亦是生存之道,善捕者实属不易,要知道江河湖海间有多少钓者空手而归,抛洒无数饵料却不见半条鱼儿上钩。”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簿册翻阅起来,当看到“无所事事”这一栏时,不禁眉头紧锁,手指轻轻点指着问道:“此处所指何意?既记录了擅长摸鱼之人,为何又有数百人被标注为无所专长?”
吕跃峰面露尴尬之色,小心翼翼答道:“老爷,这些人确实无法明确他们的特长所在,即便再三询问也未能得知其独到之处。恐怕他们是乡间的散闲之人,言语表达不清,因此暂时将其记为‘无所事事’。”
林小风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记载,若日后呈递给陛下,岂不是显示我治下有数百百姓游手好闲,无处施展才能?这将会让人觉得我治理不力啊!”他果断决定:“关于这部分人的安置问题先搁置一旁,改记为‘灵活就业’!”
吕跃峰满脸困惑不解,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怯生生地问:“老爷,敢问何为灵活就业?”林小风则笑而不语,戏谑地说:“灵活就业嘛,说白了,也就是无所事事的一种委婉说法。”尽管吕跃峰不明所以,还是照办收起了簿册,退回到了座位。
宴席继续进行,周志伟这时站出来报告:“老爷,那青楼的装修已经基本完工,如今急需题匾定名,请老爷赐一字。”林小风听到这话,笑容可掬,回应得十分轻巧:“我们要建的并非寻常的青楼,应称之为‘会所’,一个集商务洽谈、娱乐休闲与美食于一体的高端服务平台。”
听见这个新鲜的概念,众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老爷,什么是会所?”林小风耐心解释:“所谓会所,即是聚会议事之地。”众人虽心存疑惑,私下里嘀咕不过是换了个高雅的名字,实质仍是青楼一类场所。林小风提议命名为“麻豆会所”,引得大家心里暗笑,认为这个名字太过粗鄙,欠缺文雅气息。
谢洪信在咀嚼之余插嘴建议:“依我看,不如叫作‘名流会所’。”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赞同。然而林小风对此并不满意,摇头叹息:“这些名字都显得过于平庸,如同乡间随处可见的剃头铺子一般。”随后周志伟又提出:“不如叫做‘天上人间’。”尽管大家普遍表示认可,但林小风感觉这个名字虽然好听,却不甚吉利。经过一番沉吟,他决断道:“罢了,我们就以‘花月楼’命名。”
听到“花月楼”这个名字,众人虽未作声,但各自低下头默默用膳,心底都认为这个名字过于通俗。然而林小风既然拍板定案,也就不再更改。他转而向项协宏询问:“老项,官员的相关资料以及其他详情是否已经详细收录完毕?”项协宏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捧着簿册汇报:“官员们的家庭状况、贪腐数额及其关系网都已经记录得一清二楚,荀浏门下的那些干脏活的主要人物也都已被查明。”
林小风迅速翻阅簿册确认,然后关切地问道:“审讯过程中,我们没有动用严刑逼供吧?”项协宏回答:“确有动用刑罚。”林小风点头赞许:“做得对,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手软。”接着下令:“明日开始,同知级别以下的官员即可各就各位;至于那两位涉案富商,则由我亲自审讯;其余琐事暂且不必多虑。”
最后,林小风再次确认项协宏是否详尽收集了平日结交的富商信息,项协宏胸有成竹地答复:“老爷放心,交际手腕乃是我拿手好戏。待开业之际,必将邀请各地富商前来游玩畅饮,今后招工事宜,这些人自是派得上用场。”
项协宏听闻林小风的豪言壮语,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犹豫之色,他斟酌再三,试探性地向林小风询问:“老爷,有一桩事情恐怕还需细细考量。那些富商中喜好男色者不在少数,对此我们应该如何妥善应对,以免失了待客之道?”林小风闻此言,却豁达一笑,那笑声犹如铜钟般洪亮,透着股子胸有成竹的自信,他朗声答道:“此事有何难哉?我等只需招募几位俊秀少年,让他们换上女装以待宾客,如此一来,定能让这些喜好男色的富商们大感惊喜,叹为观止。”
席间一位眼光独到之人灵光一闪,举杯插话提议:“韩桂良兄平日里也偏好此类风情,不妨让他也扮作女子,凭借他那世故练达、随机应变的能力,绝对能胜任这样的角色。”林小风目光流转,落到了面色羞赧的韩桂良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戏谑,他笑问道:“老韩啊,你意下如何?敢不敢担当此重任?”韩桂良一听,顿时面红耳赤,瞪圆了双眼反驳道:“简直是无稽之谈!若真要我去扮女子,那我也要做这群‘佳人’中的领头人!”众人听罢哄堂大笑,画舫之内瞬间洋溢出无比欢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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