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真相 祭奠（2/2）
壮汉的语调突然降低了许多，言语之中满是区别于之前昂扬的落寞。
“我最后发现...”
“我做不到。”
“直到我做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让局面好转哪怕那么一点点后，我才明白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我所以为的脸面问题根本没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嘴硬不承认错误，也不是拉不下脸去跟你师父道歉！”
“他们从从始至终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华国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你师父...”
“动了他们嘴里的肉！”
此话一出，一直充当捧哏的秦志怀嘴角再也没有了那礼貌性的微笑！
师父的离去一直是他心中一块难以愈合的疤痕，促使这他飞速成长的同时也成为了他秦志怀的一处无法触碰的禁忌！
当时师父死亡的过程实在太快了，有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向他这个接班人交代。
他还记得师父临终前的一句话。
“志怀啊，为师总感觉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告诉你，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只怪为师以前没能和你多说说话，只能委屈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辛苦你了。”
秦志怀闭上了眼，将泛起的湿润锁在了眼眶。
这些年来秦志怀也无时无刻都在为当初局势还不错时，自己的恣意妄为，没能和师父多多交流和沟通而后悔。
毕竟...
当初师父对于他而言，就是华国的第二个【天】！
他无法想象到师父离去的画面，直到一切都来的那么急促，那么匆忙。
而现在，对面的前辈明显有将那尘封的过去诉说之意，秦志怀再也不敢升起丝毫的打断，只是静静地聆听。
聆听着师父那未曾说出的...
过往。
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壮汉并没有理会秦志怀微笑的面部变化，只是继续开口讲述着。
“在看透了一切后，深知无能为力的我选择了远走他乡，去寻找自己的道路。”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那阵子我钻进了牛角尖里，始终想不明白圣人才走了多少年，怎么大家就变成这样子了？”
“本来我想着隔一阵子回来一趟再看看情况的，但丝毫没有变化的形势让我索性也息了心思，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待着。”
“眼不见心不烦。”
“但你知道吗？很多事情都不能细想，根本经不起推敲。”
“直到七八年前，我才把这些陈年往事想了个明白。”
话音落下，壮汉双眸之间爆闪出一道威慑的精光，双唇紧闭，死死盯着面色阴沉的秦志怀。
他不再开口言语，但一道心声却传入秦志怀的大脑。
“当初的我还是太浅薄了！”
“脸面也好，利益也罢，其实都不是那些人最想要的！”
“甚至这些看似导因的东西其实一点重要！”
“从一开始...”
“他们要的就不是这些！”
壮汉的声音如同洪钟作响一般在秦志怀脑内剧烈的激荡起来，他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猜想的话语令秦志怀不由得将眉头皱成了一团，难以想象那即将浮出水面的最终真相！
“他们早就忘记圣人叮嘱的‘和而不同’！”
“你师父应该告诉你过，最早的时候，天升华是没有小幅提升星武者寿命的效果的！有的只有对悟性的大幅提升！”
壮汉的声音振聋发聩！秦志怀听到这里身子猛地一颤！
他不知道！
师父没有告诉过他！
天升华...
在原来是不能提升寿命的吗？
可壮汉依旧不曾停下，继续着他的话语。
“哪怕因为圣人的出现，【天】已经远远超越了他的‘寿数！连带着天窍星武者也跟着沾了个巨大的光！享受着圣人带来的天窍加持！’”
“可面对这悠久至极，甚至践踏掠夺了其他**寿数续命已久的【天】依旧不能满足他们心中那无底的欲望！”
“哪怕圣人离去时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但他们却将其弃之如敝履，自作聪明的渴望继续延续【天】那已经腐烂入土的残尸！”
“他们利用了你老师风尊的【术】，卜算出了下一个**将发源于陕府，发源于长安！”
“于是...”
“他们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提前布局，目标就是为了将未来的**，也就是你的师父，陈实！”
“彻底毁灭！”
此话一出，秦志怀刚刚还算稳定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立刻爆发！
那平淡的眼眸在一刹那便被千万道赤红血丝所侵入！青筋如同一条条怒龙一般攀上了秦志怀的肌肤之上！
他整个人都像被狂暴的火焰点燃了一般涨的通红，炽热的鼻息涌出，不断烧灼着无辜的空气，令他身躯周围浮现出一道道氤氲的波纹！
但壮汉却仿佛没看见似的，激昂的声音继续在秦志怀脑中涌动，没有思考停下的意思。
“为了完成这个目标，他们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包括你师父的功绩在内，十四年前的战争是，数千万条生命的湮灭也是！”
“甚至包括李存天的自戕！之后对陕府的封锁！”
“都是他们眼中...”
“可以付出的代价！”
咔啦！！！
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大雷霆从天而降！仿佛要将整个嶷山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将嶷山上因为夜幕降临而数量锐减的游客们吓到了，无数尖叫声此起彼伏。
虽然转瞬即逝的巨大雷霆没有和嶷山产生一丝接触，但光是其逸散的力量就将小半个嶷山给点燃了！
植被的自燃很快如同燎原之势一般点燃起了磅礴山火，将灾难的气息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被暴怒的掩埋的秦志怀却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只是将脑海里关于师父的碎片一个一个的努力拼接起来。
见状，壮汉轻叹一口气，挥了挥手。
那遍野的山火立刻像是见到了天敌一般快速熄灭了，只留下充斥在游客鼻尖的焦味。
看到秦志怀那一副怒火焚天的模样，壮汉在心中再次叹息一声。
这是他...
必须经历的阶段。
想到这里，壮汉再次拿起一杯酸梅汤仰头灌入嘴里。
但这一次，他没有一饮而尽，而是留下来了半瓶。
抬手对着脚边已经化作焦炭的植物们，将剩余的半瓶酸梅汤缓缓浇下。
权当做...
祭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