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妻子给我讲述了,陈闫两姓的明争暗斗和悲剧的始末(1/2)
我跟凤娇在去买猪娃的途中,我趴在自行车上心情沉重的听着她讲着,曾经欺负她家的那户邻居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和大闫塆陈闫两姓为了争夺队长勾心斗角的故事。
凤娇说:学德爹到公社投案自首的期间,大闫湾的队长闫凤启到现场一看,小闫湾一共来了7个年轻人,其中,有他的本家侄子和弟弟。
有两个侄子的头上虽然也被打破了在淌血,但他们几个非常抱团,个个手握铁锹站在抽水机前面,护卫着抽水机抽水。他们正严阵以待的等着你来攻击,再有两个陈天龙上去也可能会乱锹砍翻在地的。
这几个年轻人看样子也是被逼急了,他们也豁出去了。
闫凤启也担心他的侄子和弟弟们受到伤害。
于是,他就大声喝退了拿着铳担要去拼命的陈天龙。
他见刘玉珍不顾地上躺着的两个儿子,不依不饶的拍着大腿要大闫塆给她做主、赔偿。他再也忍受不住这些年,憋屈在心里对陈天龙他们一家的怨气和不满,甚至是仇恨了,那些让他难以容忍的种种气愤,一下子都咆哮出来了。
于是,他继续厉声地喝斥道刘玉珍:你们一家仗着自己的儿子多,养了几个浑儿子,在生产队里专横跋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我这个队长和队委会的人,这个不行,那个不合格,就你们合格,该有人选你们呀?你们总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在咱生产队里搞事,大家念其是老少爷们的邻居,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有些事都忍让着你了,可是在外人面前,人家还会让着你吗?时至今日你们两口子还不知悔改,你的龙虎军兵四个儿子,前两个不走正道已经废了,难道你让这两个儿子和你的玉洁姑娘都走同样的路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知道进退的东西!你们儿子惹的祸,还想连累大闫塆!
队长说的“龙虎军兵”和“玉洁”姑娘,是陈天龙六个孩子名字末尾的那个字。
这时,塘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大闫湾和小闫湾的人都来了。
陈天龙的三儿子陈少军和四儿子陈少兵以及他们两个10多岁的妹妹陈少玉和陈少洁也哭着跑到了塘埂上。
只见这四个孩子都趴在他们两个哥哥的身上,不断地摇晃着他们失去知觉的身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哥哥醒醒、哥哥醒醒、弟弟妹妹来看你们了,我们来接你们回家……”
场面悲愤凄惨,令人潸然泪下……
良久之后,这四个孩子都跪在他们的父母面前,哀求他们不要再闹了,再丢人现眼了,赶快把二哥弄到医院去抢救。
陈天龙6、70岁的幺爹陈奉魁和其他几个陈氏家族的长辈,也过来劝说陈天龙两口子,说他们还不如四个孩子懂事,别再丢人现眼的闹了,毕竟是咱们有错在先。先把老虎送到医院去抢救再说,余下的事情看看公安怎么处理。
陈奉魁又把陈天龙拉到一边提醒他说:你以为小闫湾的那几个看抽水机的人就他们几个啊,你去打下试试?你不知道咱大闫湾姓闫的,有人跟他们是伙一个爷爷奶奶的兄弟,有的都是宗室族亲,亲戚连亲戚的,真的打起来了,咱大闫湾的人还反过来揍你哟。
随即,他又拉着陈天龙的手向闫凤启走去,并嘱咐他道:记住,以后咱们跟小闫湾的人打官司,队长说一句,扛咱们说十句的。政府和公安来调查首先要找队长了解情况。走,赶快去劝劝刘玉珍叫她别再拍大腿了,你们去跟闫凤启道个歉,面子还要顾一下,不求他以后为咱姓陈的说句好话,少给咱们上点烂药就好了。
说话之间,陈奉魁拉着陈天龙并领着刘玉珍,就来到了闫凤启的跟前,示意他两口子为他们刚才的粗鲁给队长道歉。
闫凤启看着陈家的惨状,他摆摆手说:节哀顺变,赶快把老虎拉到医院去抢吧。
随即,他又派了两个社员帮陈天龙一起送老虎到医院去了。
事情安排停当后,陈奉魁则表现出既不低三下四的求人,又显得不卑不亢的样子,只见他表情凝重地说道:“凤启,大龙堵塘楼的初衷还是想为咱大闫湾多留点水,还可以灌溉一遍稻子,就是砸烂机器,也不至于把人给打死吧?还有老虎,他拿着铁锹看着是张牙舞爪的上去砍人,他砍着人了吗?除了你侄子头上被打破了一点皮外,他们哪一个不都是好好的吗,再看看老虎被砍的,不死也残了。既然悲剧发生了,就把它处理好,使咱大闫湾以后风平浪静,不再起事端,你说是这个理吗?”
闫凤启听了陈奉魁的这番话后,知道他话中有话,是在暗中威胁他。
因为他心中有数,别看大闫塆男女老少加起来还不到300人,但这些年来他们闫姓和陈姓这两个家族,因为争当大闫湾的队长,一直在明争暗斗。
因为姓闫的家族比陈氏家族稍微大一点,有几家杂姓又跟闫家沾点亲戚,所以,每次选队长时,姓闫的只有多几票的优势,有时还被陈姓超越。
因此,大闫塆的队长就像是姓闫和姓陈的轮流当队长样的,一对几年的当着。
别看陈奉魁在陈氏家族的辈分不算高的,年纪也不算大,但他在陈氏家族中却是很有威望的,他用自己的“雄才伟略”在幕后点拨陈氏家族的人,在生产队里给你出难题,挖坑使绊子,样样精通。
他就是属于那种,明明知道你是因为他出的点子被阴了,但又找不到他阴你的证据,你就是想找他出出气,就像狗咬嘴咬刺猬子一样,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所以,他隐藏的很好。
大集体的时候,他一直是生产队的豆腐匠,闫凤启也知道他做的小动作,多吃多占生产队的豆腐,想把他拿下来了,就是找不到理由。
他经常对他家族的人说:咱们生产队的七人队委会领导,咱姓陈的只占了两个人,陈奉厚虽然是个生产队的副队长,但他是个当牛做马的死心眼,每天不是领着那些使唤牛的大把犁田耙地,就是领着社员锄地,担塘什么的。他闫凤启在外面开会,参观,他陈奉厚就像驴一样的,只知道领着社员拉磨转圈,还不知道替咱们陈家说说话。
还有那个陈老二就是个虚架子的贫协组长,整天兴的跟个鸡头样的,跟着闫凤启的屁股打转,活像个奴才!
陈奉魁说的生产队的“七人队委会”,是当时上级对生产队的管理设置的7个领导干部。他们分别是:生产队长,副队长、会计、保管、妇女队长、贫协组长和民兵队长这七个人。
他们的具体分工是:队长主抓全面生产和生产队的一切事务。
副队长主抓生产,生产队的播种收割,给社员分工派活,队长不在家时负责打铃上工等事务。
会计是管理生产队的一切账目,收入支出,及社员的工分和分配粮食的数目等等,他独揽生产队的财政大权。
保管就是协助会计管理生产队的经济账目,但他有实权,管理着生产队的现金。生产队算账时,会计就用条子兑算保管手里的现金,他俩得保证分毛不错。
……
其他的几个成员都是副职……
生产队每次有什么事情或决定了,都要先开队委会讨论通过,有时也可以否决队长的决定。
当然,否定队长决定的几率还是很少的,大部分成员还是听队长的,既然能当上队长,他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陈奉魁想当队长,就连他家族的人都知道他的鬼点子多,老奸巨猾,心空,不干实事,他躲在后面,把别人当枪使,因此,很少有人选他。
陈天龙的人头棒,他想鼓动他当队长或进入队委会,但陈天龙一家都属于那种有勇无谋的暴性子,爱冲动的莽夫,遇事一急,浑劲就上来了,狂妄自大爱惹事,生产队的社员对他们的意见很大,一直没人选他。
不过,他正好可以利用陈天龙一家自我膨胀的浑劲,来掣肘闫家的势力,提高陈家在大闫湾的威望。
他曾多次在后面怂恿陈天龙说:大龙如果能当上民兵队长,就可以带领民兵打靶训练,不用参加劳动的还能记满工分。
再个就是民兵队长也可以参加生产队的评分小组。
比如,大集体时评分小组的成员可以给农户从粪凼里出出来的农家肥,晒干后,评等级,也可以给农户的茅厕的粪便按稀稠质量评等级,折算工分。
每个等级都是不一样的工分。
在那个靠着工分吃饭的年代里,每一分都会关系到你分配粮食的多少。
所以,工分对于农户来说就是粮食,也是钱财……
因此,20多岁的大龙为了当上民兵队长,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有力气,经常要给民兵队长,比摔跤,比干活的力气等等,就是不跟人家比品行、比低调。
闫凤启看大龙把生产队搅得不得安宁,拿他开刀,又找不到理由。没办法,为了安抚大龙,他就把原来的看水员换掉,让他当上了生产队的“一把锹”~看水员。
闫凤启万万没想到,大龙这次竟然死在了一把锹上……
闫凤启听了陈奉魁的“忠告”后,一语双关地说:我会向领导如实汇报事实的,大闫湾以后有再大的风浪,也会有人撑得住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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