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哭够了吗（2/2）

“妹妹来了！”听到欢欢的话，楚言齐和舒艺立刻抬头望去，只见舒长乐牵着一个瘦小的女孩缓缓走来。这个女孩与欢欢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和身材却截然不同。她的脸上没有同龄孩子的婴儿肥，反而显得干瘦，似乎经历了许多苦难。她的眼神冷漠，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挡一家人团聚的决心。下一刻，楚言齐的眼眶微微发红，一种血浓于水的情感涌上心头。他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手抱起欢欢，另一手牵着舒艺，迅速迎向言曦。

“言曦......是你吗？我是妈妈啊！”舒艺从楚言齐怀中挣脱出来，直接扑向楚言曦。与此同时，楚言齐也眼眶泛红，带着复杂的情绪说道：“言曦，我是爸爸啊。”

说完，他也紧紧抱住舒艺和言曦母女俩。此时，抽泣声响起，那是舒艺的声音，夹杂着喜悦、激动以及多年的思念与愧疚。

“言曦，这几年来我确实做错了。这一切都是妈妈的错，是我抛弃了你。妈妈向你道歉，无论你想怎样责备或骂我都行，我都不怨你。只希望你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这些年，妈妈真的很想你，但没有勇气与能力面对你。这全是我的错，作为你的亲生母亲却无法与你相见。所有的过错都在我身上。”

“还好你父亲回来了。正是由于他的努力，我才得以见到你。你要好好感谢你的爸爸。”

“......”

“不对！”楚言齐此时眼角淌泪，他反驳道，“言曦，如果要怪就怪爸爸吧。是爸爸无能，让你们母女三人受尽了苦头。爸爸无力维护家庭的完整，在过去，我确实是太失败了！

“你们母女三人完全可以责怪爸爸，这全都是我的错！”

若是在修仙世界，无数人目睹这一幕恐怕会惊掉眼珠子吧。能让在杀戮中崛起、于血海中成仙称尊的无敌仙尊展现出如此一面，大多数人肯定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我说，哭够了吗？”

听到这个冰冷的声音，楚言齐和舒艺的身体同时一僵，两人不约而同地松开了那个小小的身躯。放开的同时，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难道言曦不需要他们了吗？难道言曦真的不喜欢他们吗？

怎么办？此刻，两人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

楚言齐不敢再往下想，感到一阵无力感袭来。费尽心思两个月才找回的女儿，难道就这样失去她了吗？但如果言曦真的不愿意跟他回去，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毫无办法！真的毫无办法！

即便他是那俯瞰诸天星辰、傲视群雄的无敌仙尊，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时，也显得如此无力无助。对于如何挽回女儿的心，他束手无策；使用术法强迫女儿听从自己？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而舒艺，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人可以欺骗外界，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这个女儿。她并非蛇蝎心肠之人，对于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想念甚至比楚言齐还要深切。

幸运的是，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奇迹之后，言齐终于苏醒，她也终于得以见到自己的女儿。在言齐的努力下，舒家的所有阻力都被克服，他们终于能够带回女儿了。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女儿表现出的那种疏离情绪，如同天崩地裂般震撼着她的心灵。

她想要弥补，但如何才能做到呢？她想向女儿道歉，可她已经道过歉了，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几年来，她几乎没有机会与这个女儿交流，甚至因为舒家的阻挠，连见上一面都成了奢望。她们彼此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想要用情感打动女儿，谈何容易？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放弃吗？可是，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已经见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带她回家的机会吗？不能再为她做饭、洗衣、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学，也不能再给她讲睡前故事了吗？

如洪水决堤般的泪水从舒艺的眼眶中涌出。“呜呜......”哽咽的声音堵住了她的嗓子，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看向言齐，却发现他眼中同样充满了无奈，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无助神情。楚言齐也在看着舒艺，此时此刻，他痛恨自己为何没能早些回来，为何要等这么多年。如果他能早些成为仙尊，早些找到回归这个世界的方法，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的言曦一脸冷漠，让两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这种无力感笼罩着他们，仿佛一切努力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