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剑】一(2/2)
“慎言。”熏将手指放在妹妹唇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瑰,该睡了。”
新法不允许任何人议论唐王,这其中也包括唐王的儿女。
意识到说错话,瑰捂住嘴,却碰到了姐姐生了茧的手掌。她别过头去:“母亲说,女孩子这样不好,会嫁不出去。”
熏抽回手,点了点妹妹的额头:“我们是公主,婚嫁本就不由己,怎样都没关系的,端看大王安排。”
说这句话时,熏的身子在颤抖,她渴望权力,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好。
以女儿身掌控权势绝非易事,从唐王元对她说,可惜了,是个女孩那一刻起,她便中了权力的毒药。
哄了妹妹入睡,熏却辗转反侧,她年岁渐长,再等下去,便没机会了。
出嫁的公主便是泼出去的水,没有干预母国朝政的资格,她争了十几年,也还是遥遥无期。
一夜未眠,熏眼下青黑,瑰关切道:“姐姐,若是身子不适,我去和先生请假。”
熏摇摇头:“不必,缓一缓就好了。”
凡文章,必先读十遍方可,坐在最前排的是公子不识,他容色平静,声音却轻不可闻。
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样子,哪怕唐王说上天不眷,叫自己生了好些蠢货,他也不恼。
王后气得砸了妆奁,面上妆粉斑驳,可不识既不伤怀也不生气,就如同一个漂亮的偶人。
王后流着泪:“不识,你是嫡长子,若是让旁人得了那个位置,你还有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