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最骄傲的徒弟（2/2）

夜魔发出凄厉的嘶吼！他通过魔驹身上的阴影传送了过来！

即使是失败了！他必须要让睡神和杰克付出代价！！！

两发魔法攻击打中了杰克，追赶的距离再次被拉远！

“不！！！”杰克脸上露出了最后的绝望，再一次的，他要永远失去自己的朋友了。

“叮铃铃！”就连睡神也感到了无助，他只能调整炮口继续射击，期望能在夜魔爬到驾驶座前，将那只血沙魔驹打死，可收效甚微！

夜魔拉着他一起坠落下去，只剩杰克在天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对不起良！对不起！我对你说出了那样的话！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听见外面的嘶吼声，萍琪派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这个开朗的女孩露出苦涩的微笑，向良说出了她迟来的歉意。

兴许是战斗太过激烈，或是血沙魔驹的沙子扰乱了她的视线，她没注意到一发金光闪闪的弹丸打在了良的额头上。

……良的梦中……

雪林间的小屋内，蹲伏在老人身前的少年，察觉到了背后停下来的动作。

他迟疑的抬起头，鲜血淋漓的小屋没有浮现在眼前，小屋内的一切恢复到了他刚来时的模样。

老人停下了口中的辱骂，少年身上的伤口愈合，洁白的狼毛披肩一尘不染，最多有点点雪花，从破开的屋顶上飘落而下，亲在少年和老人的发丝间。

“你……长大了。”温和的话语，是铭记在内心柔软之处的永恒印记。

良不敢置信，他慢慢抬起的僵硬头颅，可一想到，要是那张熟悉的脸上依旧带着仇恨与愤怒！

他又停下动作，颤抖地看着之前牵住的斑驳手掌。

他不敢抬头了，害怕又是这个‘美好噩梦’为他所编织的一个恶趣玩笑。

“哟~小不点不敢看我了，是不是又受伤了？”老人的调侃也很是和蔼，如同悠远记忆里的一样，吓得良害怕的松开手，却在松开的瞬间被老人反手温柔地握住。

“看看我吧……小良……你时间不多了。”语气中带着祈求。

“师傅！”良忍受不了内心的渴望，终于是猛的抬头面向老人，但他却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疼不疼？”

老人轻柔的抚摸着少年的肩膀，那是他劈砍少年的第一个位置，语气让人心疼。

但老人的抚摸并未停止，斑驳的手掌抹去少年眼角的眼泪，轻轻揉搓少年脸上的泪痕。

似乎回到了他九岁那年，被一只野鸡打的哇哇大哭，师傅看不下去才哄了他两下，用手给他擦去脸上的泪。

“嗯…看起来没事，脸也好好的。”担忧的语气舒缓下来。

黑暗中，良紧闭双眼感受着老人轻柔在他脸上的抚摸，直到……

“嘿嘿~让师傅看看小家伙有没有长大~”就像是一个好奇的求知者，老人双手探向少年身下。

“师傅！你够了！”良终于是睁开了双眼，摆出架势，准备迎接老登的攻击！

当他视线对上那熟悉的双眼后，他浑身一震，瞳孔颤抖不已，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咽喉，眼睛肿胀的难受。

嘴巴张张合合，像是一个未曾说过话的哑巴，嘶哑的呻吟着。

“……”

清澈、深邃的苍老眸子中是温暖、是骄傲、是穿梭时间和世界的追忆。

少年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他要将心中的思念尽数倒出！

“师傅！我——”

老人的一声轻呼，抚平了良心中的一切波涛，像是一道皎洁的月光照在湖面上，平静又安详。

“回吧。”老人似乎满意的点点头，少年还是那个他五岁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家伙，即使是长大了，少年依旧是。

老人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再…重新看向少年，

“你还在路上，别回头……”

他认真扫视少年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就像少年之前扫视他那样，

“他们在等你，别停留……”

老人拄着身旁的拐杖起身，

“这里不过是你过去的一道思念，别停下。”

独腿老人艰难挪动，步伐坎坷艰难，却没停下，

“虽然不舍……”

伸出斑驳的左手，搭在少年的肩头，

“但千万别为我停留……”

他轻轻将少年推开，

“我最骄傲的徒弟……”

“砰——呼哗哗！！！”

激烈的风雪撞开小屋的矮门，

“别回头！向前跑！”

老人的嘶吼、呼啸的大雪，似乎在催促少年离开，

“向前跑！别回头！”

宛若那天，风雪中的他们，面对半神赎徒的无力，

“走！你不应该停留在这里！”

少年艰难转身，流泪满面！

“我已经死在了那天的风雪下！”

老人用力推动少年挺直的胸膛，

“别让我！”

他对着呼啸的风雪怒吼，如同面对半神赎徒时的不惧！

“再牵挂！”

卷起的飓风带着少年飞向矮门，同风雪飞向遥远的天际！

“良！！！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老人看着少年飞向天际，放下一切气力跪倒在地，“扑通——！”

“真想再…看你长大一些……”

他目送徒弟离去，眼角有泪滑落，

“话说……粉头发的小姑娘会不会是他对象呢？”

一道恐怖的圣光攻击覆灭了这片雪林，

“原来我是这样死的啊……”

泪水同老人一起蒸发在汹涌澎湃的攻击内。

————题外话————

接下来就是七章‘第一世界’的番外啦，尽情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