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幻象破碎的真实（2/2）

第八十八级玉阶上，殷秀美的身形突然凝固。

碎星斧坠地的脆响中，暴雨倾盆的幻境铺展开来——浑身湿透的小女孩紧抱着褪色的布娃娃，而那座新坟前，披头散发的妇人正声嘶力竭：“你这灾星！克死你爹还不够吗？”

她突然抓起大斧，寒光凛凛的斧刃竟朝自己眉心劈去。

“铛——！”

问天枪湛蓝的枪身横空架住斧刃，爆发的能量波将胡勇敢的肚皮撕开三道血痕。

胖子却浑不在意地咧咧嘴：“跟你这煞星混了两年，胖爷我不照样活蹦乱跳？”

枪杆顺势一挑，将那咒骂的虚影击得粉碎。

殷秀美染血的睫毛轻颤，收斧时指尖拂过枪身上未干的血迹：“谢了。”

当最后一级霜白玉阶亮起时，六人瞳孔同时收缩——彼此兵刃相向的恐怖幻象在眼前展开。碎星斧抵着简离夜跳动的颈动脉，黑焰刀从胡勇敢后背透体而出……

“都是假的！”柳相玉冰冷的声音刺破混沌。

六道兵刃同时插入玉阶的瞬间，兵器共鸣激起的波纹如涟漪荡开。幻象碎裂时，九十九级玉阶化作星河倒灌入众人眉心。

虚空裂开的缝隙中，篆刻“炼神”二字的巨门缓缓显现。门缝溢出的金光里却混杂着腥咸海风。

见到玉阶消散，汐瑶一步跨出，来到众人身前。

她耳后的金鳃纹微微发亮，映照着那张绝美的容颜。流波长袍无风自动，在虚空中荡开涟漪般的波纹。

“玉阶已散，心障已破。”她声音清冷，却带着深海特有的空灵，“既已通过问心之试，我们进去吧。”

就在这时，江文昊的身影却如鬼魅般闪现，右手并指如刀，精准抵住她雪白的下颚，指尖吞吐的刀气在颈间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公主殿下，这场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众人刚踏过问心阶，气息还未平复，便见少年突然发难。

胡勇敢的泡泡糖“啪”地掉在地上，胖脸挤成一团：“啥？这丫头是假的？”

殷秀美的碎星斧已经横在胸前：“老大，怎么回事？”

汐瑶金瞳微缩，笑容僵在脸上：“恩公此话何意？小女不明白……”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十二名海卫瞬间结阵。

“不明白？”江文昊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从我们落入大海的那一刻起，你就在引导我们走向炼神宫。诛杀老蛟、解救族人、开启问心阶……每一步都看似顺理成章，但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汐瑶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声音不再凄楚：“少年，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江文昊目光始终锁定在她身上：“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怀疑。你口口声声说被囚禁万年，为何还能调动如此精锐的卫队？”

汐瑶笑道：“他们也可能是我暗中培养的死士呢！”

“可海皇若要折磨囚犯，又何必在镣铐上雕刻自己的徽记？”少年盯着她的眼睛，“若真被囚禁万年，这些钉痕早该结痂才对，可他们尾鳍上的透骨钉却是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