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残忍(1/2)
第220章残忍
“你呢,有什么发现?”
月魄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映着摇曳的烛火,像是鎏金的器具,华丽冰凉。
“你没翻过这些医书?”
云绾反问。
“翻了,古槐吟要盯着张鹿竹,我又看不懂其中奥妙,只能等你回来。”
“你们怀疑她?”
云绾趴在椅背上。
木质的椅子受力往后仰,仅凭两只椅腿支撑全部重量,摇摇晃晃的,宛如轻颤的蝶翼。
“谈不上怀疑,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月魄顿了顿想起另一桩事来,
“你伤了她?”
“对啊,我捅了她一刀。”
云绾面上毫无愧疚。
“看来云道友也会怀疑自己的医术啊。”
“有很多东西是把脉诊不出来的,还是小心为妙。”
“仅此而已?”
空间再次静下来,只余木椅在摇晃时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用了点蛊。”
必要时可令其即刻毙命。
月魄掐诀,隔音阵后知后觉展开。
“我倒是不知你何时这样坦诚了。”
云绾挥手,阵法刚成型便被轻飘飘解开。
“用不着。”
两人相顾无言,这次打破寂静的是云绾。
她背过身去,在桌子上敲敲打打试图找到些其他机关。
“那不是什么正经医书,是民间偏方的总集。”
“什么偏方?”
“人肉的功效,以及用此延长寿命的土方子。”
这木头有些年头了,刚做成时应该有静心提神的清香,只是泡在这样的环境里早和那人肉味别无二致。
“他一个大夫还信这些?”
“病急乱投医吧。”
云绾又开始翘椅子。
他那样细致的一个人自然能感知到张鹿竹的不安。
岁月流逝,枕边人的容颜却丝毫未变,换做任何人心里都有落差,更何况是有些容貌焦虑的张鹿竹。
“再急也该把食材处理好,就这样摆在里面一点没觉得膈应。”
“他只是着急试药,不是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食人的疯子。”
云绾晃着晃着突然觉察到他言语中的一点不对,
“月道友好似对食人很有见解。”
她回头看他,朦胧之中一线暗红已从他耳边移到手心。
“月魄!”
云绾蹙眉。
“那么紧张做什么,我说过只要你心有防备我就听不见。”
月魄指尖慢悠悠绕着手心的那串红流苏,宛如缓慢涌动的血液自他腕间溢出,一点一点从指缝里往下落。
“坠在耳上重得很,也不知师父怎么喜欢这样的。”
他神色未变如平常一般吐槽九卿,那双鎏金的眼睛里毫无情绪,似是一层厚厚的糖壳,唯有身处冬日才能结出这样明丽的颜色。
从头到脚,从眼里的温度到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一丝变化。
如同空气里无形扩散的分子一样,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也谈不上是如何感知到的,可云绾就是觉得他想起了伤心事。
不,伤心二字可能重了些,或许用哀伤形容更合适。
浅淡的、毫无声息的,像是落在石上清溪的月光,存在却近乎透明。
哪个词戳到他的痛处了?
食人?
仅存的一点良心和长久以来心照不宣的相处原则让她选择闭嘴,但月魄这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让她感到泄气。
“我好歹长你几岁,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就该反过来叫你师姐了。”
云绾:!
她明明防着这个人的!
“戴上!”
“哎,出个门连取坠子的权利都没有。”
月魄装模作样地感叹。
“你不还有一只耳朵吗,那只想戴什么戴什么,想什么时候取什么时候取,谁管你。”
云绾直至盯着他戴上耳坠才放下心。
“想好之后如何善后了吗?”
月魄摇摇头,
“古槐吟说她们是因为服用了某类果子才会如此,但这好像不能作为证据。”
“是,这类果子像一串小小的红色葡萄,酸甜味,人们常用其引产。”
月魄眯了眯眼,他听人说起过这个。
“这是毒吗?”
“比起毒更像是蛊。听说过情蛊吗?子蛊的宿主会对母蛊的拥有者产生如婴孩对母亲一般的依恋,虽然大多数人将其认为是爱情。这个果子的作用就像是情蛊,它会使母亲对孩子产生极强的保护欲和依赖信任。”
“可果子只在秋末到深冬,其他日子呢?”
云绾没有回答,黑暗深处却幽幽飘出一道声音。
“怀胎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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