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瑞年(1/2)
庄子正房里此时正坐着一个少年,生如清风朗月,气质高洁,叫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侍卫捧进来的东西,而庄子的主人苦着一张脸看自己的信被少年夺了去,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少年翻出信物,得知是布政使张寅的,神情有一瞬间严肃:“张家的信?怎么?张家也打算好站队了?”
可待他翻开信件一看,登时大笑起来:“我道张寅这个老狐狸,如何愿意在这种时候表态,原是他的女儿,何等妙人,凭着当年张家对你的恩情,这女孩儿竟不找你要个金山银山,就只管你要个会点功夫的丫鬟,杀鸡还用牛刀,却是个务实不贪心的,左右我如今闲得很,她的事儿我替你管了。”
他这哪里是闲,分明是想趁这个机会,摸寻一下张寅的弱点,好找着机会逼迫张寅站队,庄子主人心中明白,可在这祖宗面前却哪敢多说什么,只是苦着脸求他做什么都好,却是万万不能伤害到张清胭,否则他断去没脸见张寅。
傍晚时分,张清胭方才陪着老太太用过晚膳,只坐着听许氏在同老太太说着笑话,许氏在一旁作陪,也是不是凑上一两句,气氛显得十分融洽。
张清胭心不在焉地听着,方才用晚膳的时候,她就眼皮直跳,心中不安,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张清胭正想着,突然一个稚嫩清脆的男声便从门外刺了进来:“老祖宗——”
“是年哥儿回来了!”老太太一瞬间眼睛都亮了,笑得见牙不见眼,与平常淡淡的模样完全不同,显然周瑞年这个孙子与旁人皆是不同的。
周瑞年兴冲冲地闯了进来,躬身就给老太太行了一礼,他穿着一身鹅黄袍子,银鼠皮披风,因着尚未及冠,只是扎了个童子髻
,显得分外可爱,尤其是一上来甚至都不看许氏,就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更是把老太太哄得十分欢喜。
好容易闹够了,老太太笑着指了指站在玉氏身旁,看着有些疑惑的张清胭道:“这就是你胭妹妹,你过世的姑母唯一的女儿。”
因着这段时间打听到的事情,张清胭有些怵这位表弟,此刻得不站出来,屈膝行了一礼道:“见过表弟。”
周瑞年却没有还礼,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见这个表姐体态风流,面容精致,竟是全府上下的女孩加起来都不及她一个好看,一时根本移不开眼睛,显得十分失态。
张清胭只得低下头,厌恶地皱起眉头,只有身边的玉氏似是察觉到了张清胭的不快,微微侧身替她挡了挡周瑞年赤裸的目光,笑道:“年哥儿这一路累了吧,不若先去梳洗一下?”
周瑞年却根本不理会玉氏,只是盯着张清胭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在众人面前,张清胭也不能不回答,声音有些冷:“清胭……”
“可是嫣然的嫣?”
“是胭脂的胭……”
“好旖旎的名字!”周瑞年自以为的称赞却让张清胭一下沉了脸,连玉氏都微微蹙起眉,觉得周瑞年实在是放浪无礼,“我喜欢这个字,那以后我叫姐姐胭儿吧!”
“表弟请自重……”张清胭已经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强忍着怒气了,而老太太却好似没有瞧见似周瑞年的轻浮似的,只是乐呵呵地看着两个人说话,张清胭一见老太太这个态度,登时心里一寒,想来是她错了,自己毕竟只是个外孙女,又怎敌得上自幼养在膝下的孙儿来得讨喜?
“姐姐平日里喜欢做什么?姐姐名字里带了个胭字,想必也喜欢胭脂水粉一类物什吧?
”周瑞年像是听不懂张清胭的话,兀自兴奋地凑上来。
“我这次同父亲去临城查账,临城有一家许容斋,里头的胭脂水粉与别处皆是不同,那是海上来的舶来品,用的外邦的奇花制成的,有一股奇异的香味,让人闻之心醉,就好似姐姐的名字一样,我只要一听立马就醉了!”
“周瑞年!”张清胭气得发抖。
她本就因为这段时间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窝了一肚子的气,又见这表弟当真是轻浮不知礼数,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言语轻薄自己,登时一口气就差点喘不上来了。
老太太见状也知道周瑞年太过了,连忙给许氏打了眼色,许氏立刻将周瑞年一把拉过来,责骂道:“你这臭小子,每日里不知道跟着哪个混账学来这些胡话,还说给你姐姐听,若不是念着你年幼不懂事,不是真个轻浮无礼的浪荡子,我当场就要打死你了!”
许氏口气端得倒是凶神恶煞,可话里话外就是在为周瑞年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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