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他的灵儿死了（2/2）

她已经死了。

他的灵儿，那个会调皮地拽着他的衣角，仰着脸冲他笑的姑娘，那个偶尔会故作凶巴巴，却总是在他怀里睡得香甜的人……

这次，她又离开自己了。

时间仿佛凝滞了。

烛洺赫终于动了动，他的手指微微蜷起，似乎还想用往常的方式，去温柔地碰触她的脸，哄她醒来。

他努力勾起嘴角，尝试露出一个寻常的笑，可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灵儿，起来吧，我们回家。”

他温柔地哄道，像无数个清晨里那样，低声催促着赖床的她。

可是，面前的姑娘静静地躺着，毫无回应。

她的体温已经散尽了。

烛洺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垂下眼睑，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如同往昔无数次，她撒娇着赖在他怀里，他则轻轻将她打横抱起，带她回去……

只是，这次，她不会再轻轻地搂住他的脖子，不会再温热地贴着他的胸口，不会再埋怨他喜欢瞬移惹得她头晕。

她，什么都不会了。

烛洺赫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像是想要带她离开，带她回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家，可是下一瞬，他的双腿一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怀中的姑娘险些从他手臂中滑落，烛洺赫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他的额头抵着她冰冷的额角，颤抖的手指一遍遍地抚过她凌乱的鬓发，轻轻地，将那散落的发丝别到她耳后。

他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愈发颤抖，愈发嘶哑。

“灵儿？”

“灵儿，你看看我……”

“灵儿，该起床了。”

“灵儿……”

烛洺赫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呼吸凌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是，胸腔里那股翻涌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悬浮在半空中的单灵灵看见了，烛洺赫眼眶通红，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他是烛龙，是幽冥国主，是开天辟地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不会哭。

可是，他的灵儿死了。

他又一次……没有保护好她。

两道黑色的烟雾穿透火幕，落在了烛洺赫面前。

玄豹和玄狼来了。

他们站在火光映照的夜色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彼此对视了一眼，最终都没有开口。

他们什么都说不出口。

烛洺赫依旧跪在地上，紧紧地将单灵灵抱在怀里，将她冰冷的身体贴向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温暖她。

可一切都是徒劳。

“啊——————！”

烛洺赫终于忍耐不住，他将脸埋在单灵灵怀中，压抑着怒吼了出来，声音嘶哑，悲恸得几乎撕裂长空。

那一刻，天地为之震颤，烈焰为之狂舞，整个山谷都在他的怒吼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仿佛在龙吟之下，瑟缩着想要找到退路。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神力，他掌控幽冥国，睥睨世间一切，可是，他却没能护住他最重要的人。

又一次。

如果这天地连她都留不住，那它毁了又如何？

滔天的龙焰猛然炸裂开来，疯狂地席卷四方，天地顷刻间被鲜红的火光吞噬，如同末日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