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突变旅途（2/2）

三皇子瞳孔骤缩，双刃戟在触到婉儿额心的瞬间化作齑粉。星曦趁机捏碎掌心血痂，金色咒文如锁链缠住所有替身幻影：&#34；父亲用共生契困住我，母亲用替身棺束缚你，但你们忘了——&#34；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向漫天星斗，&#34；我们本就是双生烛龙！&#34；

海底祭坛轰然坍塌，星曦的龙角暴涨三寸，与婉儿新生的赤金龙尾产生共鸣。五公主挣扎着浮出水面，惊骇地看着两人周身浮现的古老图腾：&#34；不可能！母皇明明抽走了你们的...&#34；

&#34；抽走的是逆鳞，可龙骨里的星髓还在。&#34；婉儿龙爪刺入自己心口，拽出流淌着星光的银白色骨髓，&#34；姐姐，接好了！&#34；

星曦张开嘴吞下那缕星髓的刹那，整片海域的替身棺同时爆开。九百道金光汇成洪流冲入她眉心旧伤，初代王的虚影在她身后缓缓凝聚：&#34；我的孩子们...&#34；虚影的手抚过星曦溃烂的右眼，那里正生长出缀满星纹的新生瞳孔，&#34；该结束这场荒诞的轮回了。&#34；

三皇子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钻出密密麻麻的噬魂藤：&#34；母皇不会允许！我们才是正统的...&#34；话音未落，婉儿已经撕开他的胸腔，从里面拽出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34；正统？&#34；星曦的尾鳍扫过海面，冻结的浪涛将五公主钉在冰柱上，&#34；三百年前你们剖开婉儿脊椎抽取龙髓时，可曾想过今日？&#34；她指尖轻点，冰柱瞬间炸成粉末，混着血雨的冰晶在空中组成古老星图。

婉儿将黑心捏爆，黏液中浮现出母亲的神识残影：&#34；好女儿，停手吧...&#34；残影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震颤，&#34；把星髓交给王庭，母亲许诺给你们真正的自由...&#34；

&#34；自由？&#34；星曦突然大笑，眼角溢出血泪，&#34；就像你许诺给那九百个替身的&#39；自由&#39；？&#34；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合欢结疤痕，&#34；每个轮回你都说这是最后一次，结果呢？&#34；

海底突然传来龟甲开裂的脆响，初代龙王的虚影化作流光注入星曦的龙角。婉儿趁机将鲛尾缠住星曦的腰，带着她冲向正在坍塌的星图：&#34；抓紧！我们要在星髓消散前找到...&#34；

&#34；找到父亲真正的埋骨地。&#34；星曦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新生龙鳞割破两人掌心，混合的血珠坠入深海竟开出赤金珊瑚，&#34；这次不会错了，我能感应到...&#34；

&#34；姐姐小心！&#34；婉儿突然翻身将星曦扑倒，五公主的软鞭擦着她们后背掠过，在礁石上抽出焦黑裂痕。星曦就势滚进浅滩，鲛尾卷起沙粒凝成冰箭：&#34；还真是阴魂不散。&#34；

五公主的鲛尾已经腐烂大半，噬魂藤正从她眼眶里钻出：&#34；母皇赐予的永生...你们根本不懂...&#34；她突然撕开自己的喉咙，黑色藤蔓喷涌而出，&#34；和我一起...回归虚无吧！&#34；

星曦正要挥爪，婉儿却抢先撞开她。赤金龙尾绞住藤蔓的瞬间，星曦看到妹妹后背浮现出熟悉的星轨——那是三百年前自己亲手刻下的守护咒。

&#34；你总是这样...&#34；星曦的龙角刺破掌心，用血咒激活海底所有替身棺残片，&#34；当年偷偷把龙髓换给我，现在又...&#34；残片化作利刃刺入五公主身体，将她钉死在青铜战船的桅杆上。

婉儿喘着粗气跌进她怀里，鲛尾正在蜕变成耀眼的金色：&#34；这次换我保护姐姐...&#34；她额心的龙纹突然裂开，溢出珍珠色的光雾，&#34；看！父亲的星图完整了！&#34；

海底废墟中升起七十二根星柱，每根柱体都浮现出她们轮回中的记忆画面。星曦的指尖抚过某根星柱，里面正是七岁那年她们躲在珊瑚丛后的场景。

&#34；吃了合欢果...就要永远在一起...&#34；幼年婉儿的声音从星柱里传来，手里捧着偷来的禁果。

星曦突然拽住婉儿冲向最高的星柱：&#34；父亲把答案藏在这里！&#34；她的龙爪穿透星柱表面，抓出的却不是记忆碎片，而是半块雕着逆鳞纹的龟甲。

婉儿抚摸着龟甲上的裂痕，突然将龙角抵住星曦的眉心：&#34；姐姐还记得吗？当年父亲说过，当双生星髓交汇时...&#34；她的声音逐渐虚弱，鲛尾开始透明化，&#34；需要至亲之血才能...&#34；

&#34；你休想！&#34；星曦突然捏碎龟甲，碎片割破手腕溅在婉儿心口，&#34；三百个轮回我都没让你消失，这次...&#34；她的血触到星髓的刹那，海底所有星柱同时转向，在虚空投射出巨大的归墟地图。

婉儿咳着血沫指向某个闪烁的光点：&#34；东海之极...父亲竟然把本体藏在...&#34；她突然僵住，鲛尾彻底化作星光消散，&#34；姐姐快走！母皇的禁制要...&#34；

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星曦抱着逐渐透明的婉儿冲向光点。在穿越水幕的瞬间，她看到九百个自己的虚影在身后列队行礼，而怀中的婉儿正蜕变成赤金色的龙卵。

&#34；这次轮到我来孕育星髓了。&#34；龙卵中传出婉儿带笑的声音，表面浮现出她们共同的模样，&#34；姐姐可要快些找到父亲的...&#34；

海水的压力突然消失，星曦跌进铺满星砂的洞穴。石壁上刻满她熟悉的合欢花纹，中央玉台上静静躺着半副龙骨——那缺失的逆鳞位置，正与她心口的疤痕完美契合。

星曦踉跄着跪倒在玉台前，指尖悬在龙骨断裂处颤抖。那些蜿蜒的裂痕仿佛会呼吸，随着她急促的心跳渗出细碎的金芒。洞穴穹顶的星砂开始簌簌坠落，在触及龙骨的刹那凝成冰晶花瓣。

&#34；您连陨落都要选合欢树开花的时辰。&#34；她将溃烂的右眼贴上冰凉的龙角，溃脓的伤口突然钻出银丝，与骨缝里渗出的金芒交织成茧，&#34；可惜母亲最恨合欢——就像恨透我们这对双生烛龙。&#34；

龙卵突然在她腰间灼烫起来，婉儿的笑声裹着气泡音在茧中回荡：&#34；姐姐闻到血腥味了吗？&#34；卵壳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星纹，恰是当年她们在王庭禁地偷吃合欢果时留下的齿痕，&#34；母皇的噬魂藤要追上来了。&#34；

仿佛印证这句话，洞穴入口传来龟甲爆裂的巨响。十八位祭司的星纹斗篷被藤蔓撕裂，露出森森白骨拼凑的身体。为首的祭司举起珊瑚法杖，杖头悬挂的正是星曦三百年前被剜去的逆鳞。

&#34；殿下何必挣扎？&#34；祭司空洞的眼眶里游动着荧光水母，声音像是海底漩涡搅碎的砂砾，&#34；女皇承诺过，只要交出星髓，就让你们在归墟永生。&#34；

星曦的鲛尾突然拍碎玉台边缘，飞溅的星砂凝成冰刃：&#34；就像把婉儿钉在祭坛上三百年那种永生？&#34；她染血的指尖划过心口合欢结疤痕，暗金色血液滴在龙骨上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34；告诉母皇，这次我要用她的噬魂藤编合欢髻。&#34；

龙卵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婉儿的赤金龙尾虚影穿透星砂幕墙，尾尖精准刺入祭司眉心：&#34；永生？你们不配！&#34；被击中的祭司瞬间化作透明水母，在惨叫声中蒸发成腥咸雾气。

剩余的祭司同时举起法杖，杖头逆鳞开始疯狂旋转。星曦突然按住自己心口，任由溃烂的皮肉被咒文掀开——暗藏在疤痕下的半块逆鳞竟与法杖产生共鸣，将祭司们的灵力反向抽离。

&#34；想不到吧？&#34；她舔舐着腕间渗出的星髓，右眼新生瞳孔映出祭司们逐渐干瘪的躯体，&#34；当年母亲剜走的逆鳞，早就被父亲用共生契调换了。&#34；

龙卵突然发出清脆裂响，婉儿的声音变得飘渺：&#34；姐姐，星砂在重组星图！&#34；只见被拍碎的玉台残片悬浮成环，中央显露出半枚青铜钥匙的形状，&#34；是父亲留给你的...&#34；

话未说完，洞穴突然地动山摇。五公主腐烂的鲛尾穿透岩壁，噬魂藤上竟然寄生着三皇子的头颅：&#34；好姐姐，你以为逃到埋骨地就能解脱？&#34；他残缺的龙角迸发紫电，将星曦刚凝聚的冰刃击成齑粉，&#34；母皇早就把父亲炼成阵眼了！&#34；

星曦的赤金龙尾猛然扫向岩壁，击落的钟乳石瞬间冻结成矛：&#34；那正好。&#34；她将龙卵抛向星图中央，任由婉儿的灵力注入钥匙虚影，&#34；三百年前母亲能用噬魂藤吞噬父亲，三百年后我就能用星髓重塑龙脉！&#34；

五公主发出尖利嘶吼，噬魂藤裹挟着黑雾席卷而来。星曦不退反进，主动让藤蔓刺穿肩胛，染血的指尖趁机按上三皇子额间：&#34；知道为什么九百个替身都愿意献祭吗？&#34；她腐烂的右眼突然脱落，化作金蝉没入对方瞳孔，&#34；因为她们都尝过被至亲背叛的滋味啊！&#34；

三皇子的头颅突然剧烈抽搐，寄生在藤蔓上的五官开始融化。星曦趁机拽住两根最粗的藤蔓，借力荡向正在成型的青铜钥匙：&#34；婉儿，接住！&#34；

龙卵中骤然伸出赤金龙爪，却在触及钥匙的瞬间被冰霜覆盖。婉儿闷哼一声，卵壳表面裂开细纹：&#34；是母皇的霜寒咒...姐姐别管我！&#34；

&#34；这次休想！&#34；星曦的鲛尾突然鳞片倒竖，生生扯断缠在身上的噬魂藤。她将染血的掌心贴上龙卵，三百年前换髓时的旧伤突然迸发强光——溃烂的皮肉下，赫然是婉儿当年偷偷刻下的守护星纹。

青铜钥匙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玉台残片突然暴起刺入星曦后背。剧痛中她看见父亲的龙骨缓缓站起，空洞的眼眶里流淌出星砂凝成的泪：&#34；好孩子，该解开最后的封印了。&#34；

五公主趁机甩出软鞭，噬魂藤种子在星曦伤口生根发芽：&#34；去死吧！&#34；她腐烂的面孔因狂喜而扭曲，&#34；母皇的...&#34；

诅咒戛然而止。

星曦反手握住破胸而出的藤蔓，任由暗金血液浇灌那些狰狞的嫩芽：&#34；多谢你送来养料。&#34；新生的星髓顺着藤蔓注入地脉，整个洞穴开始浮现出冰裂纹路，&#34；父亲，您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龙脉复苏！&#34；

婉儿的龙卵突然破茧，赤金龙尾少女手持完整青铜钥匙浮出强光。她额间龙纹与星曦心口疤痕同时发烫，两人异口同声地念出禁咒：&#34；以双生烛龙之名，启归墟之门！&#34；

钥匙插入虚空的刹那，海水倒灌形成的漩涡中浮现出九百座替身棺椁。每座棺盖都刻着星曦不同轮回的容颜，而此刻她们同时睁开琥珀色的眼睛。

&#34；终于...等到这一天。&#34；最古老的替身抚摸着棺椁上的霜花，指尖轻点便让五公主的噬魂藤灰飞烟灭，&#34；三百个轮回的星髓，该物归原主了。&#34；

星曦感觉浑身骨骼都在重组，婉儿却突然将青铜钥匙刺入自己心口：&#34；姐姐，双生烛龙必须阴阳相济。&#34；她笑着化为星光融入钥匙，而星曦溃烂的右眼终于痊愈，瞳孔中浮现出婉儿的面容，&#34；我在归墟尽头等你。&#34；

海水轰鸣着形成通天水柱，星曦的赤金龙尾掠过每座替身棺椁。九百道星髓汇入她新生的逆鳞时，父亲的龙骨化作尘埃，在她鬓角落成合欢花的形状。

&#34；母亲，您听见归墟的潮声了吗？&#34；她抚摸着心口已然完整的合欢结，龙角轻点便让青铜战船化为齑粉，&#34；这次轮到我来书写轮回了。&#34；

星曦的龙尾扫过沸腾的海水，九百座替身棺椁的琥珀瞳仁突然淌出金红血泪。那些泪珠在触碰到归墟漩涡的刹那，竟凝成无数赤金锁链，将正在坍塌的青铜战船残骸拽向深渊。她新生的逆鳞突然刺痛，看到血泪中浮现出母亲端坐珊瑚王座的身影——女皇的十二旒冕冠正在碎裂，每粒坠落的珍珠都映出星曦不同轮回里被剜心的画面。

&#34；你以为集齐星髓就能颠覆因果？&#34；母亲的声音裹着噬魂藤破空而来，腐烂的鲛尾从漩涡里探出时带出森森白骨，&#34；当年你父亲剖开自己龙腹藏起星髓时，我就知道这孽种留不得...&#34；

星曦突然攥住两根赤金锁链凌空跃起，锁链绞住噬魂藤的瞬间迸出冰蓝火焰：&#34；留不得？&#34；她染血的指尖刺入自己新生逆鳞，拽出半枚合欢玉珏，&#34；那您为何独独留着婉儿的半块命契？&#34；

海水突然静止。

女皇的鲛尾僵在半空，藤蔓上寄生的三皇子头颅发出嗬嗬怪笑。星曦将玉珏按进归墟漩涡的中心，九百个替身突然齐声吟唱起古老的潮歌——那是七岁那年，婉儿偷溜进禁地教她的采珠谣。

漩涡深处传来龟甲相撞的清响，星曦的赤金龙鳞片片倒竖。在玉珏完全没入黑暗的刹那，她看到婉儿半透明的身影正抱着青铜钥匙，坐在初代王溃散的星砂里朝她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