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再遇（1/2）
黑日办的人对库伊拉的再次降临都感到非常的振奋，即便上一次库伊拉过来只是揭开了黑日的一部分面纱，并且告知了黑日的可怕。但对于和外星生物接触，每个人都有着格外的执念。
当沈玉走到那幅画作安置的地方时，四米高的库伊拉已经从画中走了出来，闭着眼睛沉思——她正在重新解析这里的语言和世界。嫩绿的根枝刺入到地面之中，借着唯美化作的力量在地板上勾勒出一朵又一朵的花，在场所有人都在不经意间被其连接，成为了其吸取智识的媒介。
有权限看到库伊拉的人现在都已经围了过来，甚至各类视频连线也陆陆续续接通。每个人都期待着，库伊拉能给人类带来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和经验。
画作的力量就是沈玉提供了，等于是除了库伊拉的意识外，所用的力量都是变相在用沈玉的。也是如此，沈玉才能清晰的感受到库伊拉的“神”力。她并不像单一启示具备擅长的或者薄弱的地方，她几近全能——在三维世界的全能。
沈玉大步流星的朝着库伊拉走来，感受到气息的接近，库伊拉先是一惊，因为沈玉身上的气息太过接近于黑日。随后才放松了一些戒备，她感受得到，自己能够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对方的缘故。
沈玉的手指上凝结出一团光点，他轻轻将光点送去到库伊拉的身体里，那是两人此前对话的经历——库伊拉为了不暴露任何事情，没有带任何记忆回去，以至于每次过来，都会是“第一次”的见面。
“向您致敬。”
“美丽、纯洁、至高、掌管发芽与腐烂、纯白与漆黑的神。”
作为一位文明的最后守护者，向黑日发动最后一击的复仇者，库伊拉当得起沈玉那么多的尊敬。四米高的身体再次收缩，库伊拉将自己的高度降低到两米以后，才说道：“同样向你们致敬，向着黑日发起挑战的战士们。”
在沈玉眼里，库伊拉真的很适合上沙轨列车。不论什么样的敌人对她来说都非是难题，而且这随地大小变的能力也着实令人羡慕。如果真有机会将其化作友军的话，奇点的威胁程度可以放松很多——甚至哪怕另一位伪物出手，她都能争取很多的时间来。
但想要实现这一个目标，还有很多困难要解决。
在这之前，还是聊一些沈玉至今都无法了解的事情。
启示的诞生和黑日的第一次失踪。
库伊拉的寿命非常的漫长，她绝非是人们脑海里认为的那种神明——依靠着个人伟力亘古不变的。她会拥抱新的技术，会拥抱科技的进步，甚至掌握了花之星以及衍生文明的所有科技。人们对黑日的研究，现在远远还不如库伊拉的理解。
沈玉提供了很多情报，把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库伊拉。库伊拉沉吟道：
“我的攻击造成了四维克莱因瓶结构的轻微渗漏？黑日在到达这里时进入超对称折叠态进行自愈，在三维世界的投影暂时消散
而其引力异常转化为暗物质晕轮，导致全球集体失踪事件。”
在库伊拉看来，这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她不认为自己能给黑日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拿捏不准。但反倒是对启示诞生，她倒是回答道：“按照推论，我暂时还不会消失，成为了黑日内的量子隧穿催化剂，被吞噬的十几万人产生协同量子纠缠，催生了启示……”
“不。”
她反过来将黑日为什么会消失一段时间，因为真的有那么多意识进入到黑日之中。她也许会做点什么。可能真正对黑日造成损伤的并非是上一次的攻击，而是即将在未来发动的攻击。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这就是很重要的答案了。但现在的库伊拉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未来的库伊拉完全被格式化，而启示们在那个时刻甚至还没有定型。
从最开始，沈玉就有一种预感，从当时没有进入到黑日的沈玉，没有神隐的沈玉变成琚先生来看。他们应该是进行了一场漫长的争斗，无法被观测到的争斗。
不论是沈佩、王新伟、吴倩还是胡安娜、冯悦等人，他们本身就是注定被神隐的。是从里面被推下来的，而唯有“最初的琚先生”，大概率是主动进去的。
可惜的是，即便是终末里的琚先生，都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那是无法被窥探的瞬间。
沈玉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笼罩在大片时间上。目前所有的线索和情报，都无法推论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之间库伊拉的声音在沈玉的心间响起，她没有选择将接下来的话语公开，而是单独告诉了沈玉。
“我有另外一个推论。”
“但说无妨。”
周围的人还在记录着库伊拉的话语，思索着。沈玉看了她一眼，他感受得到，接下来的话之所以不说给别人听不是因为机密。
“启示的存在，这一切的行动，都是黑日默认的。也许我此前的攻击给他造成了微乎其微的影响，哪怕那并没有伤及祂的本源半分，祂都意识到命运已经无法百分之一百遭受祂的掌控。所以祂想要进化，用被吞噬者模拟文明毁灭模型。”
“此前你说启示对黑日来说是坏死的区域，要衡量风险。按照这个推论我认为是错误的，黑日已经诛杀过许多个启示。启示的能量必定会反馈给黑日的核心，就如同你们利用耐药菌培育超级抗生素一样，祂也在利用启示进行着模拟和试验，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完美无缺。就连黑日怪兽，也并非是为了毁灭人类而存在的，更像是在绝境之下逼迫人类使用启示的力量。”
“花之星的文明发达程度要远超过这里，每个人都是基因调整过的人，智力、行动能力、甚至是科技都远超于你们。黑日怪兽就算出现在花之星，全部加在一起都不用我出手，外轨道的歼星炮在调试全新的灰烬能量后，足以一发毁灭整个星球。祂一步步加码，是在逼迫你们的潜能，因为……你们所使用的启示力量越强大，祂也会越完美。”
是因为太绝望了。
至今为止人们所经历的一切危机，甚至人类自以为的希望，都是在黑日的全方位注视下，进行的一场试验。为了祂自身的进化，而进行的实验。所以……
黑日不许启示逃离，是因为真的逃离了，那股力量就无法反馈到黑日的核心中去了。
沈玉错愕的看着库伊拉，所有启示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都认为是自己让黑日坏死了一小部分才得以留存，只要不太跳就会继续存在着。难道这些全都是一厢情愿的错觉？
“不一定是这样，不必太极端的思考这个问题。”
沈玉摇头，这就是要否认所有启示的努力，毁灭那无数条时间线上，人类在灾难后二十年所做的一切努力。
“这个推论远比你们，我们真的伤害到了黑日要更大。”库伊拉看着沈玉，语气变得冷漠——那是黑库伊拉的声线，她清冷的说道：“别自作多情了。想想奢靡吧。”
“奢靡？”
“黑日和你处在同一个维度，不，也许比你如今还更高。你所知道的时间线祂会看不到吗？”黑库伊拉冷哼一声，道：“如果黑日不是有意观察，奢靡这种反过几次的启示，试图逃跑过几次的启示，怎么可能现在还活着。”
沈玉无法反驳。
沈玉所经历的时间线中，奢靡就被黑日嘎了两次，直到这一次被其他启示彻底压住，甚至连奢靡商会都被华夏的商团所取代，没机会收集那么多资源，才放弃了建造黄金城的打算。
沈玉都知道奢靡天天在打什么算盘，黑日会不知道吗？
以黑日这种机械思考、纯粹理智思考的角度来看，直接干掉奢靡对他毫无影响。
“在你没有诞生之前，你们可以说是毫无希望。”
库伊拉的语气切换为更加温柔的白色，她说道：“按照这个推论，唯独你是不受控制的因素。你也是，黑日可能寻找的最终答案。”
沈玉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伪物的出现，对终末的影响，黑日对终末的态度是完全和其他启示区分出来的。而终末中的那位琚先生也说过，当终末诞生之后，有几位启示才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战胜黑日。
“如果连我都是被观察的目标呢？”
“那他就不会意识到你的存在后，加速到达这里了。”
沈玉理清楚思路，未必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推论，更有可能是两种推论的结合。黑日不会随意的消失，这证明的确当时第一次消失时，发生了一些什么。后续也有可能将计就计利用启示的存在完成进化。
他们还是无法窥探黑日太多的情况，甚至都说不上“了解”黑日，唯独库伊拉才能解答这些疑惑了。而且，库伊拉一向认为。
把黑日要当成一个无法想象的敌人，不论他们在做什么，自以为获得了什么希望。
也许在黑日中，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您对自己在未来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我与您交手过许多次。”
沈玉开口当着大家的面一起提出了请求，现在这样时不时等库伊拉苏醒再回话实在是太困难了。她脑海里的东西太宝贵了，黑日办甚至巴不得二十四小时听她叨叨。沈玉开口说道：“我有没有办法连通过去和未来的您，好让您在未来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
想法归想法，这件事情实施起来必定是困难重重的。而且会面临许多难题。
第一个，如果库伊拉的意识真的被自己带走了，几位先生大概率不会诞生，而是成为启示的一部分。他们好不容易挽救的那足以和黑日怪兽对抗的未来就会化为乌有。
第二个，如果库伊拉无法存在，那黑日的处刑者又会换成谁？会不会给未来造成更加糟糕的情况。
毕竟，库伊拉虽然强大，但人们已经摸清楚其行动规律，如果换成魔龙那种个性的，会给未来带来更多的血雨腥风。
但他们真的需要一位奇点的守护者，维尔吉利奥太累了，带着不完整的单一启示力量去对抗黑日的布局。沈玉没有办法无时无刻帮助他。而奇点的存在比终末中的伪物更加的可怕，一不留神。
他们就会从来没有存在过。
也许沈玉会在某一天醒来后，发现全世界只剩下自己，连恐龙都没有诞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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