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交税?交什么税?老子可是皇亲国戚(1/2)
第215章交税交什么税老子可是皇亲国戚!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这些士绅豪强们随即一个个恭恭敬敬、极为配合地补缴了税款。
然而这情形却是让那些满怀斗志、本想着在收税一事上好好施展一番拳脚的京营官兵们顿时像被戳破的皮球一般泄了气。
这些官兵原本满心期待,想着到了地方之后必定少不了要与这些拖欠税款、狡猾难缠的士绅豪强们来一场激烈的冲突。
到时候随便抄几个家、灭几个族,那可都是唾手可得的军功啊!
可谁能想到,这群人竟如此主动的补缴欠税,主动的都有些超乎想象了!
不过,官兵们也并未因此手下留情,而是按照朱慈烺的指令,直接将税收时间延伸到了万历年间。
也就是说,现在要收的欠税是从万历年间开始直到现在!
满打满算,要收整整六十八年的欠税!
可即便如此,这些士绅豪强们一个个的居然也不做任何反抗,乖乖的从自家的地窖、银库里挖出一箱箱银子。
然后上赶着把欠了大明整整六十八年的税都给交了。
钱不够的,就用粮食、奇珍异宝凑数,主打一个积极上进!
这下子,不止是京营的官兵们懵逼了,就连户部的官员、东厂、西厂、锦衣卫都全体懵逼了。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这种事情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这些士绅豪强们愿意主动补税,那么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这些士绅豪强。
毕竟人家把该交的钱都交了,你要是在欺负人家,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就拿一个平平无奇的来安县来说,一番收缴下来,竟收缴得了十五万两白银以及十几万石粮食的欠税!
而大明像这样的州县,少说也有一千来个!
之后,这些收缴上来的白银和粮食,一小半被留作军需,用以保障军队的日常运作,另外一大半则被快马加鞭迅速运往京城。
而像这样的情况,基本上都发生在京城方圆百里之内的州县。
不过当然,虽说京城周边几个州县的收税开展得颇为顺利,甚至可以用一路畅行无阻来形容了。
但越是远离京城,局势就愈发显得错综复了。
河北沧州,便是这复杂局势中的一个典型。
此时此刻,沧州城内,一间装饰得奢华至极的酒楼内,此时正呈现出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酒楼中张灯结彩,雕梁画栋,每一处精美的装饰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都熠熠生辉,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一大群人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饮酒作乐。
整个酒楼人声鼎沸,喧闹声一阵接着一阵,仿佛要将酒楼的屋顶都给掀翻了,那热烈的场面,好似在庆祝什么极为重大的喜事。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今日,这些人之所以齐聚于此,正是为了给一位身份尊贵之人庆祝生辰。
而且此人若论起渊源,竟与当今皇帝有着难以割舍的关系。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万历皇帝的妹妹、寿阳公主的驸马侯拱辰。
在万历时期,朝堂之上围绕太子朱常洛与福王朱常洵的储位之争,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国本之争’。
侯拱辰在那个时候掌管宗人府,同时也深深陷入这场激烈的争斗漩涡之中。
他不遗余力地为自己所支持的一方出谋划策,竭尽全力地力争,在那场残酷的权力角逐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只是可惜,侯拱辰站错了队,因为他当时支持的是福王朱常洵。
而在万历四十五年的时候,侯拱辰更是做出了一件令人惊掉下巴之事。
他竟厚着脸皮,将自己庶出的儿子侯昌国冒称为公主之子,而后通过一番精心运作为之奏讨。
本来混淆皇室血脉乃是大罪,不说宰了他,怎么着也要狠狠惩罚他一番吧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侯拱辰居然真的为他的儿子谋得了正一品都督之职!
后来,寿阳公主不幸离世,侯拱辰也因种种缘由,全家被朝廷贬到了沧州。
这一待,便是漫长的几十年。
不过谁都没料到,这家伙却是出奇的能活,如今都八十岁高龄了,却依旧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得如同正值壮年之人。
今日,恰逢侯拱辰八十岁寿辰,前来祝寿的,皆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官员和富甲一方的乡绅。
酒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馔,醇厚的酒香弥漫在整个空间。
众人纷纷高高举起酒杯,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竞相向侯拱辰敬酒。
“驸马爷,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啊!”
“是啊,驸马爷这身子骨,再活个几十年那都不在话下!”
“驸马爷真是老当益壮啊!”
一句句阿谀奉承之语接连不断地响起,气氛无比热烈。
已经八十岁的侯拱辰面对众人的奉承,自然也是笑呵呵的受用了。
因为他对于他自己的长寿也感到很自豪,毕竟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活到他这个年龄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的脸上都泛起了一层红晕,眼神中也透露出几分醉意。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乡绅眼神闪烁了几下,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驸马爷,最近一段时间,小人收到从京城寄过来的《大明日报》,上面写着皇帝遭遇了刺杀,而行刺之人,据说竟是南方的那些士绅。”
“他们为了逃避交税,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的事情!”
“这就导致朝廷现在决定要收缴全天下士绅的欠税,据说马上就要到咱这了,您说这税咱们交还是不交啊”
侯拱辰听到这话,原本带着微醺之色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
“这种事儿,跟你我有啥关系反正又不是你我干的,何必操这份闲心。”
“你说的《大明日报》我也看了,别看上面说的那么严重,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们罢了,这欠税哪里是那么好收的”
那乡绅一听,赶忙往前凑了凑,继续说道:
“驸马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毕竟是刺王杀驾的大事,万一咱们要是不交税,朝廷认为咱们就是刺杀皇帝的幕后真凶可怎么办“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侯拱辰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轻笑,拿看傻子般的目光扫向那说话的士绅开口道:
“我说你这脑瓜子怎么就转不过弯呢你也不瞧瞧,本驸马爷可是堂堂大明驸马都尉,实打实的皇亲国戚。”
“就那刺杀皇帝的事儿,再怎么着也落不到我头上,就算是当今圣上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姑爷爷!”
言罢,侯拱辰挺了挺腰板,目光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周遭众人,脸上满是自信与傲然接着说道:
“当然,本驸马爷向来重情重义,也定会护着你们。”
“就那些收税的,量他们也没这个狗胆敢来收你们的欠税。”
“若是真有不长眼的敢来收你们的欠税,你们只管来找本驸马爷!”
在场的乡绅和官员们一听这话,脸上瞬间乐开了,忙不迭满脸堆笑地拱手致谢。
同时心中暗自庆幸,若真能免了这笔补税的银子,那可再好不过了。
紧接着,侯拱辰被众人众星捧月般簇拥着,沉醉于一片阿谀奉承与喜庆氛围里。
酒楼内,依旧一片祥和喜悦之气,欢声笑语交织回荡。
然而无人注意到的是,在酒楼四周不起眼的角落里,几双冰冷且锐利的眼睛正静静地凝视着来参加这场宴会的所有人。
这些眼睛的主人或是赴宴者,或是在席间匆匆穿梭,忙碌不停的伙计。
他们隐于暗处,仿若融入黑暗的鬼魅,不动声色地将宴会上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而他们,赫然便是先一步抵达沧州的锦衣卫。
按照之前的行动计划,每到一处新的地方,锦衣卫都会率先展开行动,对当地那些势力庞大的士绅豪强展开细致入微的调查。
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为后续到来的大部队能够顺利收剿欠税做足准备。
只是这一次,他们意外地撞上了侯拱辰这场热闹非凡的八十岁寿宴。
这些锦衣卫隐匿在暗处,静静地观察着宴会上的一举一动,将侯拱辰等人的言行尽收眼底。
片刻之后,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便如同鬼魅一般悄然从各个角落撤离。
午夜时分,月色黯淡,在沧州城一处偏僻幽深的屋内,几个身着便装的锦衣卫聚集在此。
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摇曳的油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将他们的身影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为首的一人名叫靳一川,担任锦衣卫副千户,此次跟随京营来到沧州这片区域执行收税任务。
可谁能料到,竟会撞上侯拱辰这档棘手无比的事情。
靳一川眉头紧锁,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事太过棘手了。
侯拱辰身为皇亲国戚,虽说与当今皇帝的关系并非直系那般紧密,但归根究底依旧还是皇室宗亲。
若这件事处理的不好,莫说立功受赏、飞黄腾达了,弄不好连自己这条性命都得搭进去。
虽然说出发之前太子爷曾再三强调,即便面对皇亲国戚,也要秉持一视同仁的原则。
可真到了地方上实际执行起来,其中的艰难险阻只有他们这些具体办事的人才最清楚,吃亏的往往就是他们。
片刻之后,靳一川抬眼看向旁边同样一脸凝重的一个锦衣卫百户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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