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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秦王(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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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秦王(二)

王宗侃身为一军主帅,对于战场局势的警觉性是很敏感的,而他的这一份警觉,亦也没有出错。

在凤翔城头,当初降李茂贞而入岐的刘知俊正攀着城砖向东面眺望。

在城垣下方,黑压压的岐军兵将正不断向蜀军东面大营逼压,使得后者撒在营外的斥候如惊弓之鸟般向后收缩,不时还有岐军的斥候冲上去与他们厮杀。

但这个时候,岐军大阵却突然停下,斥候间零星的厮杀亦也止住,分列在岐军两翼的马军则不断向着北面回头张望。

因就在不久前,南面蜀军主营已遣出千余蜀国骑兵,从凤翔城西绕向城北,明显是要直奔岐军主营而去。

这千余蜀骑的动静不算小,且战场开阔,几乎不用岐军斥候探得消息回报,双方都已隐隐看见那千余蜀国骑兵的动向。

故在一时之间,岐军中好些人都忍不住回头朝北张望,俨然是在担心主营丢失,退路不保。

但凤翔城头的刘知俊及留守在凤翔城内的静难军各级军官,却发现那面代表岐王大纛所在的地方,却半点没有要回顾的迹象,更别说放弃逼压蜀军东面大营回师去保自家主营了。

“岐王这是要作何”

城头上观战的诸将念头纷杂,有人甚是不解:“就算弃营不要,也该率军北走,又何故去逼压蜀营难道岐王想入城来”

“如何入城”另有人指向早已严阵以待的两座蜀营:“东、南两面蜀军都已集兵,岐王如果要入城,则东面蜀军必然出营追击,若被压背冲杀,我们是开城门还是不开就算岐王有两千骑用以遮护后背,可万一王宗侃抓住机会全线攻城,彼时岐王不但无法入城,还因此迫使凤翔有失,又当如何”

众将讨论激烈,明显意见不合。

凤翔有岐国绝大多数将士的家眷,如果城破,按照这个时代的军队习性来看,在凤翔城下僵持了两月的蜀军显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轻则全城抄掠一番,重则放手屠城,众将焉敢大意

刘知俊一直没有开口插话,他是大梁降将,入岐后又几无存功,偏偏因为名头太响亮,李茂贞曾一度要以节度使安置。

而岐国几镇节度都无缺口,刘知俊要领节度使,要么扩土,要么让人腾位子,两者相较,自然是后一条法子最为利索,故岐国好些大将在暗地里都对刘知俊甚是防备,他的人缘便不能算好。

前两月女帝带着凤翔军出征晋国时,刘知俊就被留在了凤翔,他在岐国现下只领了几个虚职,并无实权差遣,更别说掌控兵权了,手中可用的人不过只有昔日从大梁带来的旧部而已,他这个时候兀自思忖着,人却悄然脱离了众将。

“兄长,那李茂贞生死不明,这假岐王又昏招频出,只怕凤翔不保……”

说话的,是刘知俊的三弟刘知偃,他左右环顾了下,神情凛然道:“此番城外大营一丢,凤翔便无呼应,若保大、保塞、义胜三军无法及时驰援,凤翔真就成了孤城,早晚必被蜀军攻破!”

刘知俊负手在前面走着,并不搭腔,刘知偃却已再次轻轻出声:“依我看,要不想办法去联络联络那王宗侃……兄长你身负名将之称,来这岐国后,却……”

后者话还没说完,刘知俊便一叹,进而沉声道:“若再降蜀,我可就是三姓家奴了。”

“这算什么”刘知偃无所谓的摇摇头:“这个年代,谁没有三五个主公就算是当年的梁帝朱温,还不是先事黄巢后降唐朝,且最后送唐室最后一程的,还不是他”

刘知俊皱眉不语,兀自思忖着,而那刘知偃还要再说两句,便听得城墙上脚步声大作,二人皆吃了一惊,抬头看去,便见刘知偃的儿子刘嗣禋正快步寻来,而未来得及下城走至二人跟前,后者就已急不可耐的趴在城砖上大声道:“伯父、父亲,你们快听!快听!”

刘知偃侧耳听了半晌,还在茫然皱眉,刘知俊却已陡然向北面望去。

“哦,是号角声。”刘知偃叹了一口气,道:“必是蜀军得了城北的大营了。”

“不一样。”刘知俊低沉说了一句,人已快步朝着城楼急奔上去,而刘知偃不明所以,亦也随着前者跟上去。

此时城墙上已然混乱,好多军官都已趴在城头向北张望。

刘知俊二人由于披了甲,爬甬道的速度不算快,待脑袋刚露出墙头,便听到了战鼓轰响和喊杀的高亢之声,那声音此起彼伏,汇成雷鸣般的声浪灌入二人的耳中,竟让指挥大小战事无数的刘知俊都面色一变。

“伯父,你看北面!好多马军、好雄壮的马军!”

刘嗣禋急切的要来扶,刘知俊却已矫健的甩开,进而在城头攀开几个低级军官向北远眺,果然在刘嗣禋抬手指点的方向看到了一支马军,一支规模庞大的马军!

适才迫近北面岐军主营的蜀骑,此刻正惶恐的向南退避,甚而在慌不择路下,已然进入到凤翔守军的弓箭射程之内。

不过这个时候,凤翔城头的守军竟也顾不得朝城下这些蜀骑放箭,此刻都是瞪大眼望着北面。

已经越过北面岐军主营的,是分做左右两队,排开宽大正面的轻骑兵。这些骑兵大都穿着白色的圆领戎服,外披细鳞甲,头上戴着铁兜鍪,轻便而又兼备防御。

不过让人为奇的是,这些轻骑中,有些人头上居然戴着的是帽檐甚宽的一顶大帽子,但仔细看去,它们却又似帽非帽,样式更像斗笠,刘知俊曾在大梁南征北战,认出这是在河北幽燕一带据说颇为流行的“范阳笠”。

且这些骑兵手中似乎什么样式的兵刃都有,不仅持有刀剑矛槊,身侧还悬挂着长弓,鞍鞯旁的箭囊中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远远看去好像是一层层的白色芦苇在晃荡。

轻骑兵们或不徐不疾的策马,或催马向前,作腾跃冲击之势,直到迫近岐营的蜀骑跟前才勒马折返。看得出,这些轻骑每个人都精通骑术,显然是那既能担任斥候,也能在战场上长驱千百里,以弓刀杀敌的好手。

这些人,乍一看,似乎很像是那草原上驰骋往来的胡骑,甚至连胡骑一人双马、三马的配备都一模一样,且他们的弓马之娴熟,只从这缓缓驱动间便可看出。但又与胡骑不同的是,他们的甲胄兵刃异常精良,行进间,无数细鳞甲在阳光中就是一层层一片片跳动的光点,耀的人眼睛都张不开。

两翼轻骑兵中间,夹着数量不少于四个指挥的步卒,步卒之中,有些穿着扎甲,戴着护颈披膊,全身只露一双眼睛,手持着时下最常见的制式长矛;有些则只着步卒甲,背着长弓,单手提着狼牙棒、实心铁棍、铁骨多之类的兵器。

凤翔城的北面,一片坦途,只有土丘和星星点点的树丛混杂,遂一眼望去,大片都是适合兵马排布的旷野。

步卒们便踏着沉闷的脚步,从土丘缓缓下来,越过横亘在中间的空旷岐营,渐渐从两翼轻骑的掩护中突出。

待到步卒站定,他们经过的土丘顶端,数名骑手策马而出,举着不同的旗帜连连对左右发号施令,随后,便见又有一团黑压压的五六百名骑兵出现在坡顶。

这些骑兵与轻骑迥异,全身都披着黑色的重型铁甲,人戴着凤翅盔、铁面,而战马也披着重甲,极为凶神恶煞。

这时候,在重骑隐约而成的圆阵中,才有十来号衣甲鲜明的将校现身,这些将校更是气势汹汹,只随意勒马立在那里,便如凶猛的恶狼在盯着凤翔城下的所有猎物。

“入娘贼,这兵马好生雄壮……”

城头上先是一寂,复而大哗,可谓人声鼎沸。

“哪里来的兵马,隶属何部”

“从北来的莫不是晋人还是草原上的杂胡”

不止是城上,便是在城下原本要逼近岐军大营的千余蜀骑,这个时候也都退回了南面,而后不敢轻举妄动却又做好了随时要向南逃窜准备的惊愕在原处。

对面的骑兵太多太多,只粗略一扫,起码也有二十个指挥上下!

乖乖,近万装备严整的骑兵,谁家供应起来的!

莫说千余蜀骑了,就是再多一倍,对面那人备双马、三马的庞大轻骑集团也能在瞬间对他们完成合围,两相比较下,蜀骑若敢轻举妄动,单只在机动性这一方面,对面都能将他们碾成粉碎。

而没待所有人恐慌惊愕不久,北面远处的土丘上,终于有骑士捧出一面大旗,上书极为简单,不过普普通通的一个“萧”字,连军号、隶属哪面朝廷都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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